“陛下别开玩笑了,从来没有不做国王的王啊。”想到最爱戴的生灵很快就要奔赴幸福,埃德蒙笑得合不拢嘴,犹觉不够的添了一句:“陛下继位为王,又为林地呕心沥血多年,自然永远都是我们心里最值得爱戴的国王。”
“嗯。我是得好好感谢你们的爱戴才对。”
说完这句话后,瑟兰迪尔把手中的公函摔在了地上,快步离开了让他毫无愉悦可言的议事殿。去往内王宫的路上,无论他找了多少理由宽慰自己,都没办法把“赶出去的国王”这些字眼驱除出脑海。可一见到内王宫含笑看向自己的侍从,他明白此刻的内王宫也不什么好去处。
“你一直知情对不对?”看着依然保持行礼姿态的佛诺尔,瑟兰迪尔抬起下巴问:“明知道他们要把我推到银月身边,你居然和他们沆瀣一气!”
佛诺尔闭上眼睛说:“您说的没错!这件事我还出了不少力。”
瑟兰迪尔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下了出手的冲动,只知道再张嘴时,手里的酒杯已被捏了粉碎。
破裂的铁制薄片扎进了布满薄茧的手掌中,带来的痛楚却无法与内心的伤痛比拟。瑟兰迪尔攥紧了拳头,让裂片刺得更深,借着这份痛感维系着语气的淡然。他说:“中土对我最残忍的生灵便是你了。”
佛诺尔低下了头去,把所有的无奈全部压在了心里。
她完全可以告诉对方:这件事是林地精灵的决定,我一个精灵,没有能力也不敢去反对您全部的子民。
她也可以告诉精灵王:每一年,您的官员都会把我进上任国王的祭堂适当敲打。我需要拜倒在您父亲的画像前,聆听并重复欧王对独子婚配的期盼,并时刻记得不能对您有非份之想。
她更可以告诉瑟兰迪尔:在您的婚配上出力,是我继续留在林地必须做的事。否则,居住在内花园,被你当成“亲眷”对待的我绝对会引来怀疑。若是被林地精灵查觉到了什么,他们会将我驱逐出境。而即使贵为国王的你,也没有能力与所有的子民抗衡。
可以说不代表会说。佛诺尔用默认的姿态,接受了瑟兰迪尔“残忍”的指责。抱着“即然做了不如做到最好”的想法,她低着头坚定的说:“您是去阿瓦瑞休养,并非出战,更不是去参与类似‘最后同盟’那般痛苦的战役。能暂时抛开内务,又能有银月那般可爱的女精灵相伴左右,谁都不会认为阿瓦瑞之行对您是痛苦大过于愉悦的体验。更何况,这是所有林地子民的期盼,身为王者,你不能也无权反抗民意。”
“大家都认为我应该愉悦,我就真的愉悦吗?连你也这么认为?”瑟兰迪尔发出两声干笑,也不待佛诺尔回答便是一个甩袖:“连你也叫我去……好,我去,我今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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