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监狱,并且基兰是狱警,属于在他自己的地盘上,所以他对苏运的话并不感到害怕,只是有点疑惑对方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那又怎么样,你已经认罪了苏运,当你签下那个认罪书的一刹那,你就是一个杀人犯了。”
苏运蹙眉,“糟糕,我竟然被你骗了。”
基兰耻笑苏运道:“你这种人当然会蠢到坏事,有的时候做事长点脑子,才不会害死自己!”
身材魁梧的基兰暗中抽出准备好的注射器,一下子冲向了苏运,对准扎向了他,没想到苏运的反应很快,躲过基兰的攻击后,硬是按住他的手臂,将注射器反手推进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苏运倾身嗅了嗅,“计量很足的麻醉药,看样子你想对我做点什么。”
注射了麻醉剂后,基兰半身不遂的栽倒在地,苏运在他的身上翻了翻。
一个很别致的指环被苏运拿了出来,这是一个双排指环,指环上还有锋利的夹口装置,通过控制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就可以当作挖勺一样的装置使用。
苏运戴上后搁在基兰的眼睛上,基兰浑身都害怕的颤抖,苏运竟然知道这个是用来活活把眼珠挖出来的东西。
基兰感受着眼皮上方传来的冰凉触感,然而苏运只是敲了敲,语气仍然很轻松,“我猜对了吗?”
苏运开心的像是一个答对老师问题的学生。
基兰此时反而由紧张害怕变得没那么担心,反正也对,苏运胆小怕事的性格,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他现在被打了麻醉剂又如何,难道苏运敢对他真的动手吗?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敢不敢挖你的眼睛。”
苏运顿了一下,兴致缺缺的说道:“那种血腥暴力的游戏,只有在我很饿的时候才喜欢玩,我今天中午吃很饱,并没什么兴趣看见太血腥的东西。”
“所以……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你自己吧。”语毕苏运,竟然把那个挖勺指环戴在了基兰自己的手上。
躺在地上的基兰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看着苏运离开自己出门。等到苏运在黑暗中消失后,基兰有些哽噎颤抖,他在禁闭室内四下找着能逃离的出口,然而这里除了四面白墙什么都没有。
慌张的基兰硬是爬到了门口,用麻痹的身子按下门锁。
刚松了一口气的基兰听见一声巨响,禁闭室的铁丝玻璃窗被苏运用电离子切割装置切开,他轻松的跳了进来。
看见基兰在门口半躺着,甚至身体被溅射的全是玻璃,苏运诧异的用致歉的口吻说道:“抱歉,忘记告诉你了,我在黑暗中一向不爱走正门,可能是没有安全吧。跳窗子是个很好的运动方式,不是有那句话嘛,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基兰还没有在铁丝网防控的窗户被爆裂开的恐惧中缓过神,他往后退缩了一下,结果被苏运扶着靠到了墙上。
“氰/化钠你知道是什么吗?毒/药之王,对人体来说剧毒无比,通常小小的计量就会要人性命,我刚才在外面的工具箱里竟然发现了这个。”苏运科普似的拿出了一小管药品说道。
“不要,别对我用它,我答应你放你出去,这次是真的,别杀我。”原本对苏运不在意的基兰在看见那瓶氰/化钠之后,开始恐惧的求饶。
“别怕别怕。”苏运安抚着拍了下基兰的肩膀。
“我只是想试试这种药品毒性到底有多强而已。”说着苏运单手控制住了基兰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舌头“咔”得一声,用仪器钉进去了一个东西。
随后苏运松开了基兰,感叹道:“想不到监狱里还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埋注器是根据传统的针灸方式,将不容易被消化道吸收、也不适合血道传播的药物埋入体内的一种机器,注射物通常以微型胶囊的形式埋入身体,十分钟内药物融化起效。”
苏运拍了拍手站起来,“为了实验这些看起来都很有用的东西,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把氰/化钠埋入了你的舌头。就好比古时候的一个故事,一个人在卖盾的时候说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刺不穿他的盾,卖矛的时候又说无论什么都能被他的矛刺穿,真想知道到底是矛厉害,还是盾厉害啊!现在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趁着氰/化钠在你的舌头里爆裂开之前,你可以用你带来的这个指环装置挖掉自己的舌头,来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埋注器在打药的时候会不会打破药物在体内,氰/化钠用在人身上会不会死,再者你这指环装置到底好不好用,我想你拿着这个指环进来的时候,就很想知道了对吧?”
基兰张着嘴,感受着舌头上的酥麻却不敢说半个字,生怕动一下舌头氰/化钠在提早在他身体里爆开。
“你大概还有九分钟的时间思考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就不打扰你了,抱歉我没有手表,你可以在心里自己读秒计算时间。”
苏运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道:“啊对了,忘了告诉你,警察和嫌疑人之间有血缘关系或者交往过密,在法律上经由这个警察收集的任何证据都是非法无效的,也就是说,你刚才给我的认罪书没有任何法律的效用。在监狱里多读一点书还是好的,起码不会因为是法盲无法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果然我已经在监狱里成功改造了许多。我记得曾经有个很聪明的人对我说过;‘有的时候做事长点脑子,才不会害死自己’,果然说的没错。”
基兰本来就被舌头上的药物折磨得心神不安,听了苏运用他说过的话讽刺自己,他更是气得想一刀杀了苏运,他为徐瑞报仇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了吗,他太过糊涂竟然忘记了他和徐瑞的关系这一层,苏运说得没错,那个认罪书是没有任何法律效用的。
觉得自己现在生不如死的基兰忽然听苏运说道:“你现在的表情真的是太可怜了,我好想救你啊。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把钥匙,能够打开艾尚和尤齐所在的禁闭室的房门,你如果还想活命的话,拿着这个钥匙,你就还有一线生机。”
苏运把一根钥匙放到了坐在地上的基兰面前,然后关门离去。
基兰面色惨白的仰头望着黑暗,他想起了自己昨天这个时候做过的事。
那个时候徐瑞还没有被迫装疯卖傻的越狱,他还担心着他,他装好了枪准备晚上去照顾自己的恋人。
或许……徐瑞对他也没有那么重要吧,如果那时候他没有跟去监狱的隔离区,没有开那一枪,没有看见那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又或者,他虽然对徐瑞的离去感到伤心,但是没有被感情冲昏头脑,按部就班的听从上级的命令,等待着部署和安排,厚积薄发慢慢折磨杀人凶手,他是不是还在正常巡逻,而不是在这里抉择自己的生死?
基兰想到了自己错得最离谱的一件事,就是小看了苏运这个犯人,狂妄自大让他忘记了他面前的敌人不是一个弱小的市民,而是一个从事非法活动入狱的罪犯,太过大意疏忽让他就这样一步步的错了下去。
如果他能在任何一个时刻停住脚步,不去做那么激进的行为,他现在应该还会好好的做他的警察,每天按时上下班。
基兰感觉自己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看着自己食指上套着的挖勺,对准了自己的舌头……
巨大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一小块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疼得想在地上打滚的基兰因为被麻痹了身体,只能胡乱的拂着,结果摸到了一些纱布和药物,就胡乱的往嘴里塞着……
从晕厥中醒来的基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舌头渐渐止住了流血,苏运提前给他准备的药物应该有止血药,基兰瘫软在地上碰到了苏运给他埋氰/化钠的埋注器,旁边一个药瓶吸引到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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