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属元帅的心力虚弱,加之失血过多。恐怕是受了惊吓,才会引起瞬间的昏迷。”
“受了惊吓?”冷流世身子一颤,无比的内疚与自责随着胸口的一阵烦躁,让他的身子发出瑟瑟的颤抖。原来,在夜芳菲那种冷漠和无谓之下,她的内心,经受着炼狱一般的煎熬。她情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冷流世的命,在冷流世的生死面前,又如何会如同她表现得那么的轻描淡写?
太医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属元帅原本便是心胸强大之人,她曾与冷将军带兵征战沙场,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无情。一般来说,能让元帅受到的惊吓,绝非常事。”
若是普通娇弱的女子,受了惊吓也不是赫人之相。可是,夜芳菲从小历经磨难,并且亲临沙场,亲身经历过那血流成河的杀戳和生离死别。
“此病,要如何治疗?”冷流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的焦急,几分让他整个人失去了方寸。
太医低头沉思,道:“此时,只有开些安神补脑之药,日后膳食之中多些补血益气之物,慢慢调理,恐会有所好转。只不过,须得寻出元帅致病根源,才能彻底根除。”抬头看了看斜靠在门口的南宫秋,凑到冷流世的耳边,轻声道:“世间,最为难治的病,便是心病。”
冷流世目光一动,沉重地点了点头,黯然道:“如此,有劳郑太医了,那汤药速速安排下去罢。煎熬之后,让侍女速速送来。”
太医点了点头,恭敬地施礼而去。
冷流世转过身子,看着一脸漠然的南宫秋,唇边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朝着南宫秋挥了挥手,道:“秋儿,你过来。”
南宫秋目光一动,大步地走了过来。看着冷流世落寞的神色,轻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与属元帅,如何会变如此水火不容?”南宫秋的心中,带着几分慌乱。早在数年前,他便知道了夜芳菲的身份。终因他一时的善性,一直保守着个秘密。
他知道,若是有一天,冷流世发现了他不顾两府之间的关系,隐瞒着夜芳菲的身份。他们之间的情谊,必会彻底的烟消云散。非但如此,南宫府与冷府之间,数代的交情,也终将化为乌有。
“你可记得,当年我带着燕子跟司马镰抢夺那一箱的疆外之物,是为何?”冷流世仰头轻轻地舒出一口气,他的脖子上,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如同发丝一般的细小。若非南宫秋在那一瞬间震开他的长剑,恐怕他的人头早已经被削下。
南宫秋眉头一皱,双目中带着平静的深沉,疑惑地道:“那不是司马监抄查夜府之时私藏的宝贝么?”
冷流世冷冷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凑到南宫秋的面前,轻声道:“那是夜公从匈奴手上夺取的战利之物,只是铜镍所制的闺秀之物,并非金银宝石,所以便留在府上给夜氏小女。”紧紧地咬着牙齿,道:“我当年得知那夜氏之物,被司马镰所得,便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夺回来。”
南宫秋身子一震,吃惊地道:“我知道你对那夜芳菲救命之恩心存感激,可是你要那铜镍所制的闺秀之物何用?”心中,情不自禁地涌起一阵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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