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秋微微一笑,锐利的目光,扫过方成天的脸,沉声道:“天下之士,不分文武,几乎所有人倾尽所能,只为能进得宫中任职。只是,不知大人如何身为宫中太医之首,却对皇宫如此忌讳?”
方天成轻叹一声,摇头道:“南宫大人身为武之府,自然不知我等的苦衷。在宫中行医之身,行事为人,无不是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便是人头落地。年前正好冷将军落身这边陲之地,而他又是冷府独子,老夫便与皇后请辞,随军定驻这北宫之地。为的,便是能脱离皇宫。”
苍老的脸上,带着凄凉的无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老夫身在皇宫中二十年有余,年近四十才有此一女。随军落身边陲之地,也能远离那深宫之斗。”
眉目之间,带着无尽的落寞。似乎,他早已经看透了那深宫恶斗,和人心不古的相互设计厮杀。也只有真正经历过那种无声争斗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看不见刀光剑影的斗争,是多么的可怕而残忍。
南宫秋沉思,道:“既是如此,只等我能取得皇命之后,再作打算罢。”
说着,正欲起身离开。
忽地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南宫大人,让你久等了。”
方芝丽的脸上,带着深红如霞的红晕,手中捧着一个白瓷碗,急急地走过来。那如同儿童一般细嫩白皙的脸上,因燥热而变得更加的红润。
走过屏风,抬头看到方天成,那娇红的脸上闪宫一丝惊恐,颤声道:“父亲,你何时回来的?”
方天成慢慢地站起身子,朝着方芝丽道:“还不快快把给南宫大人的醒酒汤送上来。”
方芝丽吐了吐舌头,急步走到南宫秋的面前,轻声道:“南宫大人,久等了。这汤药我多熬了些时辰,一路的吹凉过来,此时恐怕正好能入口。”说着,朝着碗中轻轻地吹了吹,递到南宫秋的面前。
方天成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的瘟怒,两道眉头高高地皱起。如此女娃,身为朝中高官之府的闺秀,竟如此不懂矜持之道。
如此亲密之举,在大户人家,纵是夫妻之间在人前也不该如此露骨。正欲出声制止,却见南宫秋伸手接过瓷碗,朝着方芝丽恭敬地点头道:“如此,多谢小姐了。”说罢,仰头喝下碗中的汤药。
方芝丽的脸上,依然带着一抹微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脸,笑道:“适才我在炉边吹火,此时脸上一阵滚热。”
扭头看着方天成,低声道:“父亲,此时天色不早,不如让女儿送南宫大人回去,以免影响了大人休息。”
方天成眉头轻皱,沉声道:“你如此不懂事,休要冲撞了南宫大人。倒不如,让我陪南宫大人回去,一路也好聊些事情罢。”
说着,朝着南宫秋恭敬的伸出手,道:“南宫大人,请罢。”
南宫秋呵呵一笑,朝着方芝丽点了点头,道:“多谢方小姐,他日方便之时,在答谢小姐罢。”说着,朝着方天成点了点头,道:“大人,请。”
看着两人慢慢地走出房门,方芝丽咬着嘴唇,气得满脸通红,猛地一跺脚,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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