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我想放弃了……”叶欣然看着茶几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声音很轻很轻,她却知道,江离听见了。
江离的瞳孔飞快的紧缩,眼神中竟隐隐呈现一抹赤红,下一秒他却几乎用尽全力的镇定下来:“你以为你放弃或是不放弃对我有任何影响吗?”
“没有影响,那最好……”叶欣然顺着他的意思点头。
“呵……”男人突然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笑,极尽悲壮的冷笑,“古有割袍断义,这领带我依稀记得是你送的,那便割了如何?”
割了如何……
叶欣然猛地抬头……
江离的颈间,带着他们去纽约时候,她买的领带,暗红色的纹路。
那时,他们彼此之间难得的推心置腹,她那般欢快笑着拿着那根领带告诉江离:“给你领带,证明我要一辈子牵着你,你要跟紧我了啊……”
原来……她的一辈子这么短。
原来……他跟不紧她,她也追不上他,他们终究……不适合在一起……
“那么,江先生……”叶欣然抬头,今晚第一次,将目光平静的对视着江离:“给我一张离婚协议书更好,不过一根领带,你愿意割,那便割吧……”
割吧……也许,她才会彻底死心……
“好!”江离扬声,声音冰冷刺骨,而后长手一扬,匕首在灯光下那般阴寒。
叶欣然的瞳孔随着匕首飞快的移动,双眸盈满绝望。
只是……江离的匕首终究没有落下,堪堪停在领带的前方一厘米的地方,被一只修长如白玉的长手抓住了,瞬间,那只手鲜血淋漓。
叶欣然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本眼神中的绝望,被诧异所取代。
江离……用左手,阻挡了匕首,而明明,紧握匕首的,是他的右手。
“欣然……”江离的眼神突然变得悲哀起来,他没有看她,只是紧盯着匕首的方向。
“愚蠢,妇人之仁,她有这么好……”下一秒,江离却又像变了一个人,声音冰寒。
“……”叶欣然定定看着,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了?”迟疑的问出口,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只是……江离抓着匕首的手,更加用力,瞬间,他的左手鲜血冒的越发迅速。
甚至……连成线一般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
“古瞳和她这般相像,怎么,满足不了你吗?”江离冰冷开口,“长相,兴趣,爱好,甚至对你的心思,无一不是另一个叶欣然,怎么……满足不了你……”
阴冷的江离,温柔的江离。
明明是一个人,却像是无端分出两种情绪,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欣然……”下一秒,江离突然缓缓抬头,眼神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目光中盈满悲哀与绝望,甚至……夹杂着明显的自卑与哀求……
明明天之骄子的江离……怎么会自卑?
“欣然……不要看我……求你……不要看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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