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年正月十四,午后十分,雪落姬家二子易燃者,卒于殿前……’
皇城内,执笔的年轻史官正打算将‘惠泽天下’这四个字给写上,好收工去买赌易燃输的盘口。
岂料这时,一卷《神魂疏议》却是当头砸下!
“墨眉,可还记得那年你继任史官职位时,为师同你说过何话?”
脑袋生疼,可这名叫墨眉的年轻史官却是不敢造次。只见他站起身,恭敬的对着身前这位须发皆白、负手而立,气质儒雅的白衣老者回道:“学生记得,您说…为见证者,当不畏皇权,不惧圣命,以手中兼毫直言天下事。”
“好好好,说的好。”
年老史官听后,连说了四个好字,接着又见他将桌案上先前墨眉所用的毛笔拿起,递到他眼前,沉声问道:“那你可知,此笔的由来?”
“学生当然知道!”
凝视着眼前毛笔笔头那分三色的毫毛,墨眉先是一阵恍惚,片刻后方朗声说道:“白色为炎狼幼崽的毛,此毛可润墨千遍而不失本色,寓意高洁、自重,先父为了此毛,甚至还被炎狼咬伤过。
灰色为追雨雀的绒毛,千只难得一根,凝墨养字,千年不坏。
而这黑色的,便是学生自出娘胎后的第一缕胎发了……”
墨眉说到这,声音已有了些哽咽,而眼见他说不下去后,年老史官就长叹一声地接口说道:“黑与白之间虽有着灰色存在,可为见证者,当黑白分明才是。想那姬易燃虽是必死无疑,可他此刻却是未死之身,你现今如此乱写,怎对得起你亡父的在天之灵,又怎对得起你手中的这只‘三色兼毫’?”
老史官说到这,便放下了手中毛笔,在转身离去的同时,叹说道:“哎……今日你且先休沐一日吧。”
墨眉无言,在躬送老史官离去后,他就恨恨的瞪了竹签上易燃的名字一眼,接着才收拾东西准备出宫……
‘离正午没多少时间了,这次把家当全压上,哼,姬易燃,你可莫叫我失望啊!’
翠微坊前,当匆匆赶出宫,怀揣着所有身家的墨眉正打算赶去赌档押注,好赌易燃战败身死搏一个花开富贵之时,却是听得一声软糯诱人的甜美女声钻入耳道:
“二爷~人家也想玩嘛,您就让人家玩一把好不好?二爷~”
‘二爷?难道是他…’
墨眉寻声望去,就见在翠微坊的街头,易燃带着四名娇俏可人的外族女子正在游街耍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