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的菜被送了人,可是朱由崧晚上还有活动,他又已经跑了一天了,着实有些饿了。而且现在天气天寒地冻的,在这冻彻骨的寒夜,如果不吃东西,虽然朱由崧身上的御寒装备很是齐备,依旧让他有些遭不住。
朱由崧只好让随从在匠营的伙房拿了几个鸡蛋、一块**和一些佐料过来,借用李老汉家里的灶台准备亲自下厨。
朱由崧熟练地生了火,让本想跟着他蹭饭的张世泽坐在灶前看火,然后把宽大的袖袍绑起来,刷锅热油切肉切葱磕蛋一气呵成,做的是有条不紊,而蹲在灶前正手足无措的张世泽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朱由崧找了个重新洗刷干净的盘子把煎蛋和葱爆**从锅里面盛出来的时候,他脑袋还是蒙蒙的,好似一团浆糊。
倒是李家人**张世泽那般震惊,一来他们不了解大明真正的贵族的奢靡生活,就像猜想皇帝拿着金锄头刨地的农夫一样,二来家中遭遇巨变,他们也没其他的心思来管朱由崧亲自下厨这件事,只是觉得有些愧疚,殿下来了他们家,竟然不能好好招待一番。
李老汉不会做饭,家里唯一一个会做饭的,就是他的儿媳妇,可惜现在也躺在病床上,下午的时候醒了一下,就又睡过去了。
等到朱由崧把菜做完了,看了张世泽一眼笑道:“张兄,你也别麻烦匠营的厨子了,坐下来一起吃吧!老李,你带着孩子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李老汉自然不会上桌,连连推辞,朱由崧也不好强迫,倒是心里有些明白过来,他的身份不同一般,就算他表现再**架子,有时候规矩这个东西,还是深深地刻在了人们的心里,不是一时间可以打破的。所以他也不再强求,只想着先抓紧填饱肚子,给李家人把饭桌给让出来。
张世泽机械般的坐下,看着不停扒饭的朱由崧,心里不停地反问:“眼前这人确实是大明皇朝的一个亲王世子?听说他在京**则鲜衣怒马,仆从如云,入则锦衣玉食,玉盘珍羞。这样一个天潢贵胄,到底怎样才能和一个蹲在地上扒拉蒜皮的形象联系在一起?这样一个皇家世子,到底怎样才能和一个潇洒的单手磕蛋好似深谙此道的人联系到一起?”
张世泽坐在桌旁,也不相让,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煎蛋放到口中,心中暗道:“这煎蛋色泽清亮,只加了油盐,竟然做得滑嫩而不焦!”遂又夹了一块切的薄薄的**,“这**竟然做得肉香四溢!”
朱由崧看到张世泽木木样子,心中也有一些猜想,不过他才懒得解释,就算他现在的行径再怪异,再跟以前的生活轨迹对不上号,也用不着担心,就算真的有人**他为何从前从未下厨,今日竟会做饭这种事情,他和朱由检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说不定用不了不多他们还要找个机会,主动把一些事情说出来,只不过要换个说话,比如仙人传道,一梦千*?
朱由崧待会儿还要去仓库给匠营的匠人们开会,顾不上管张世泽这个国公府的嫡孙,遂说道:“随便吃些,待会儿还有事!”说完不管其他,埋头苦吃。
朱由崧把一根烟抽完,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道:“走吧,我们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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