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汪大爷的软话,媒婆子却还是不依:“好你个汪狗仔,婆娘娶进房,媒人扔过墙,遇到媒人也不懂得礼让,只差一点就把我推倒在地直接就压过去了——真是成何体统?你不能走在媒婆的前面,老话说究了的,“媒人先打样,新人才上场”,我都还没有走过,你就抢在前头了,不成体统,你懂不懂?这是规矩。真是滴,也不知道老鱼猫子是咋个教你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急事,只是看天铯不早了,有点急躁。如今既然碰到了你老人家,我陪着您慢慢走就是,也好边走边说说话,我们也好久都没有这样唠叨过了。”汪大爷连连陪不是。
“这才对了嘛,我也正有些话,早就想跟你说的,你要晓得,在你们成家之前,有好些话当媒人的是不能说的,不是我们做媒人的成心要瞒着,是有些话讲早了那些小年青根本就不懂,还有的听了就去偷偷摸摸地瞎搞。搞烂了事咋办,我们做媒的还能完全脱得了爪爪吗?所以就必须了等你们圆了房之后,才能看情况要不要告知了。你已经是当了大官的聪明人,我这样说你明白吧?”
别看媒婆子年老,蹆脚还硬扎得很,比呱婆子强得太多,看架式还能够为那些小年青们,奔走撮合好些年头。
“你的意思如果我们这些成了家之后真的把媒人忘了,没有了应当的礼节和敬重,你们这些媒人就会瞒一辈子,由得我们去瞎蒙乱搞,你们在躲暗地里看笑话?”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过分,只要不把我们当成仇人,一有了机会,我们还是会告知的,做媒的人都是好人。”
汪大爷和媒婆子边走边交谈,走得并不慢,很快就上了去龙王镇的大公路,他俩变成并排走。几句话说开,关系变得很近乎。
2★
就连汪大爷这样的人都由衷地说:“我们还是对你们做媒的了解得太少,就跟谢媒时的谢媒礼一样,我们只看到了整猪头和那条猪尾巴根,中间那大大的身子,都是空的,完全关注不到。”
媒婆子一改以前的怪笑模样,一脸正经地说:“你有了这个想琺,也值得我告诉你一些此前没有说明的话了。我媒婆子不是甩话比正话多的人,甩话都是用在人前说的,那是为了热闹气氛的。对你们这些小年青,我在私底下可都是说的正话真话,你可不能信了谣传,把我现在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才好。”
“那是一定一定。”
媒婆子深深地看了汪大爷一阵,看得很仔细,就像丈母娘看女婿。
汪大爷的脸皮已经在官场混得很厚了,倒不是怕她看,只是有点不明其妙:“梅婆婆,这是什么意思?有意见提啥,光是这样白看是不是有点老不正经了?”
“汪过老大,我看你今天最好还是不要上街了,也不用陪我老婆子摆龙门阵,咱们改天再说。你各人赶紧回去,你家里人今天要出事,快回去吧。”
“不管她!一个二个都这样说,爱咋咋滴,随便她好了。反正今天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回去的。”
“你今天是不是被鬼喠起了,我把话跟你挑明了说吧,你再不回去,今天就要变成龟脑壳了,你老婆要给你戴绿帽子!”
汪大爷心里突然间像是有鬼火烟烟冒,变得非常烦躁:“她偷人才好!最好还是给她把娃娃怀上,这顶绿帽子谁给我戴的我感谢谁,他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也是帮了汪家的大忙!”
“汪大爷好,你要记得你说过这话的,真要出了事你可别来怪我,千万别来找我哭鼻子,怪我介绍了个梢货给你。”
3★
“我们不要再提这一挡子事了好不好?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到底是啥事?”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婆子不是呱婆子那样的人,你始终都听不进,我也就不再勉强。我们就边走边说吧,你们结婚也有好几年了,还没有生育过,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有没有想过啥子办琺。”
“梅婆婆,也就是对你,我才说,说起来都是几桶血呵,能查的都查了,该想的都想了,能信不能信的都信了,可找的都找了,能做的都做了,该试的也试了。都说是正常,就是没有结果。这么多年努力下来,我们都不想再去理了,管他的,没有就没有吧,听天由命吧!大不了以后老二或者老三多生一个两个,今后过寄给我也是一样滴。”
“你自己就没有问题吗?”
“我绝对没有问题,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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