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河上,两岸青山巍巍,前方械备森严,后方,大《医典》的书影还斜横在此,千丈大梁按一二三四的梯形排列,将退路抻得又宽又大,散髮出无比诱人的魅力——只要退回去,绝对平安无事。
绝不能退!
怎么办?
听,竹排有动静,四十八根直竹,两端有九十六个圆孔,这是竹眼。
竹眼在唱歌,九十六个竹眼的眼唱会,演唱的是难以言喧的拟象。
屋子里的高人们,知道难以理喻的场景又来了。
眼唱会,在河心的竹排近处是排箫的伴音,如炊烟袅袅,呜呜然,如泣如诉,不绝如缕,听起来却如‘薄荷的味道,凉凉的,像是来自爱琴海那一缕克莱茵蓝的凉风’,还带着昨夜桂花的清香。
歌声却响在岸上,一歌响两岸,有人踏歌行。
似乎左岸是李白,右岸是汪伦,踏在同一节拍上,相互呼应。
又像是符手高大师的心音感动了一对离散了千年的友人,他们踏着昼夜河的岸边找来了。
难道符手高大师是要借助他们千古不变的友谊,为了相会在河心来冲破一切阻碍吗?
情境!这绝对是情境的高人。
鱼乐姾人泪就很是知道,汪伦有比桃花潭水千尺更深的友情,李白就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豪情’。
等等,两岸!
难道大医家符手高大师已经早就跳出了眼前的危局,把主意打到了岸上?
从职业来看,马大爷是与符手高切近的。
从文化层次来看,鱼乐姾人泪是与符手高大师最接近的。
又同在大能境,他们对符手高大师的理解要比旁人深刻得多。
如果能借到李白‘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拟象’,破开风刀雨剑鱼鳞阵就有望。
岸上的歌只有歌声没有歌词,似乎千多年前就把歌词掉进了这条河里。
河心的排箫只有箫语没有曲调,似乎符手高大师还来不及谱曲。
就在这莫名其妙的眼唱会中,突兀地,箫箫语息。
那本斜横的书影飞起,书页翻动中,四排共千丈的大梁收起,飞回书中。
大梁飞去又飞回,被强行抻宽的两岸在缓缓回归。
没有让书影回归心上,也没要它落到竹排上。
符手高大师的点睛指在大瞳镜上一点,书影飞向昼夜河的左岸。
点睛指再一指,一块石碑从眼中飞出,飞进大瞳镜,落在昼夜河的右岸。
继尔又掐诀,诀曰:“大医胸中罗丘壑,心藏青山一座座。书山万仞勤者攀——书山现!德重如山万仞高——德山,现!”
只付出了生命中的二十四小时不够,那就再付出。
他放出两座山,用诀琺引髮,在昼夜河两岸,显像出它们的喻体。
两岸青山相对出——夹岸高山挤窄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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