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张正紧紧皱起眉头。他在卢龙的时候也招过兵,虽然也会说这些,但却会讲明原因,讲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是对每一个参军者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可显然书吏与公孙范都没有这样的耐心,所以他出面了,对三个小子大体细说了下其中的重要性。
三人听完之后才幡然醒悟,涨红了脸说:“明白了懂了书吏的意思了。”并对之前的冒犯表示歉意,书吏没对他们斤斤计较,只是深深望了他们几人一眼,淡淡的说:“现在可以说出你们的姓名与户册所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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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应了声便开始说,说一个书吏便飞快的在竹签上记一个,很快三人的姓名与户册所在地便全部记录了下来,他们之中领头者岁数偏大一些的青年叫祖开,次之姓邹名大举最小的那个姓苑叫做猛,都是涿郡遒县涞水亭唤鸡里的村民,书吏将这些收录之后便封存了起来,以后用得着才会再取出来,但他每收一块都会在心中似祈祷一般的说最好再也用不到。他的声音不大,只是嘴唇阖动,但这样的举动公孙范早已见怪不怪,他跟了自己多年并不是个有城府的人,嘴里念叨什么他不问但心里明白,只是当做看不见,心里虽说不是滋味,可既然吃了这碗饭那就得忍着,忍着忍着就变成了铁石心肠,他怕啊,怕一旦那根弦放松了心底的防线就绝提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勇气上不了战场了,所以每到这时候他看向这些个文人伤悲闵秋心里总会无限感慨,暗忖这老小子外冷心热,他亲手书记了有多少人的牌子放了进去又取了出来,就算是铁做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肉做的,你让他在书记的时候还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再介绍的时候还如何能提那个死字,更不要说像张正那样去解释了。
公孙范站了起来,说:“以后好好操练,上了战场多杀贼人,但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他望了眼年轻后生的脸庞,然后便沉默的离开了。
里正刚要站起来表示敬意送公孙范离去就被他挥手示意不许如此然后他就继续蹲了下来,再然后看了眼那三个兴奋的小子也跟着一齐傻乐,只是却没人见到那一直很坚强的书吏却流下了两行热泪,每到这时候他都会眼眶泛红只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虽然是背对着他们,虽然无人发现,但他还是肩膀颤抖朝天骂了句:“狗娘养的。”
帐内沉默了片刻,里正猛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怅怅之色,好像因为忘了还有要紧事要做而懊恼不已,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帐,突然又停了下来对三个小子交代了一句好生当兵便飞也似的朝家跑,路上还不停的自责蠢啊蠢啊,咋就忘了婆娘还等着呢,刚才就应该和那将军一起走的。
里正难看的面上很快又挤出一个笑脸,只是看上去却有些猥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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