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血战,公孙范冲在前方,长剑左右摆动,剑花不时挑起蓬鲜血,随即便有乌丸人倒下马来,对他来说这是一场真正意义的生与死的考量,没有任何的讨巧,稍有不慎,便会成为脚下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a;哈!痛快,痛快!”
公孙范听到了严纲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这让他不禁莞尔,能在如此时刻,依然谈笑风生者,他并不是头一次遇到,上一次在卢龙塞时,张飞便如现今的严纲一样,风采超然,果然都是嗜杀成性的狠人才会在这般情景下笑声如潮。
边上的公孙越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在从弟公孙范身边疯狂杀戮着,这样的杀戮刺激着周围幽州兵的神经,像是一种信号,在潜意识里告诉幽州兵,乌丸人不过尔尔,并不是钢铁之躯,也如他们一般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会凄厉吼叫,也会命丧当场!
因为人数,幽州兵们心中的忌惮彻底被抛除在脑后,一个个疯狂杀戮着乌丸骑士,但面对数倍于己的乌丸骑士,幽州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加重着。
但乌丸人的伤亡更大,他们每杀一名幽州兵都会损失三到四人,这样的进攻继续下去,即使拿下这块难啃的骨头,可他还能在幽州有何作为?
&a;时停止进攻,命骑士游曳放箭!”丘力居传达下的将领很快传达到乌丸骑士耳中,所有乌丸骑士停止了冲锋,在公孙瓒部四周游曳,向着圆阵中激射箭雨。数万张弓同时拉动。即使公孙瓒部四周有盾手,但这样的防御面对乌丸人的箭矢。也只是杯水车薪,防得了这头。防不了那头。
厚如云层的箭矢,如同乌云一般盖顶,又向骤雨一般降临,霎时间落到瓒军头顶,呼啸的夺命箭矢瞬间射倒大片人群。一声闷哼,就是公孙范如何劈挡箭雨,但箭雨数量却多如牛毛,还是有一箭射中了他的肩头,心中不禁一动。恐惧爬满心间,这,恐怕是他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了吧?
可下一波箭雨,他还能有此幸运吗?疼痛虽然刺骨,但公孙范却没有时间去理会,只是草草将箭尾斩去,但眼中却看向远处死去刀盾手遗留下来的盾牌……
幸运如公孙范者毕竟是少数,即使有盾牌抵挡,但这一波箭雨下来。还是让众多士卒立时毙命,但更多的士卒却因为箭矢射中肩胛,射中胸腹,甚至是大腿和小腿处而惨嚎不断……
此时此刻。战场受伤的伤兵没有人会去顾及,他们的命运只有血干涸而亡,甚至是战后被乌丸人补上一刀。此时想要活命,只能希望公孙瓒部将这一仗大打胜。可有这样的希望吗?
若论箭矢的精准度,汉军自然无法同乌丸人比。但若论箭矢的杀伤力,此时未开化的乌丸远无法与汉军相比,当第二波和第三波箭雨落下后,所取得的效果远远无法与前一次相比,反而被圆阵中的汉军弓弩手的箭雨反压制,射杀了大量的乌丸骑士。
乌丸人终于停止了弓箭的远程袭击,但丘力居的最新命令却在瞬间传达。
公孙范将手中盾牌仍在地面,上面插满了雕翎,如同刺猬一般,若不是他临时看到了这把盾牌,也不知能否躲过第二波和第三波箭雨,但现在已然不重要了,因为乌丸人已经收取了弓矢,再次拿出了马刀。
&a;
公孙瓒的呐喊声再次响起,而他则一往无前的向着前方的乌丸人冲去。
&a;啊!‘
公孙范手中紧握佩剑,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公孙越与单经身后的部曲,高喝一声,同时挥动长剑,追随着大哥公孙瓒跃马而去。
&a;
幽州兵再次嘶声怒吼起来,一个个充斥着惊人的煞气,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随着主将公孙瓒,向前方的乌丸人杀去。
丘力居的面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低估了公孙瓒部的战斗力,或者说他高估了自己的战力,但他的面色随即又变得毫无表情,只是他刻意的掩饰,却又如何能骗过身边的部曲,从谈笑风生,到面容严肃,而此时的面部表情却早已变得凝重。
&a;令全军开始冲锋,包括中军!‘
丘力居说完,却是扭头看向蹋顿:“这一次希望你不要在让我失望!‘
丘力居的声音很平淡,某一刻甚至让蹋顿产生了一丝怀疑,他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所说,但他的眸子却不会骗人,他看过来的方向只有自己,看来前二次的失败已经让他有了杀自己的想法了,若是在如此优势兵力下,还无法留下公孙瓒,那他蹋顿就是不死,都难以见人了……
&a;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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