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起身,举起酒樽的一刻,馆舍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听着天子的声音响彻在馆舍内:“这一仗打出了西园军的军威,震慑了天下间的宵小。但在吾等享受胜利之喜悦时,窃不可忘记那些战死之英灵,在这里,朕提议敬给那些战死的英灵,愿他们在天之灵安息,同时,他们的抚恤丧葬要尽快落实!!!”
说到这,灵帝的声音顿了下,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看了眼下手的臣工:“当然还有有功将士们的赏赐!!!”这是赤裸裸的收买人心。但所有西园军的将士却在这一刻欢声雷动,只不过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启禀天子,此战若论战功,阵斩冀州牧王芬者。刘德安也,夺敌军战旗者龙骑军也!”
所有人在这一刻目光齐刷刷地向曹操投来,但更多人的目光却是投向了曹嵩,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儿子?傻儿子吧?曹嵩的老脸红透如苹果,从没有这么一刻,在众目睽睽下感到有如此的丢人。耻辱的感觉让他怒不可揭,可是,当他看到此刻孤零零跪倒在地的儿子的时候,他的心却是为之一软,眼眶一红,此刻,承受压力最大的,备受奚落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孟德啊。
孟德啊,你这是何苦呢,为何到手的功劳你还要推出去?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子是故意模糊刘澜啊,可你为何还要为他去争,难道这一切就只是因为哥们义气?
“无功不受禄,此战西园军与龙骑军通力协作,而大破冀州军,龙骑军居功至伟,臣不敢欺瞒,更不敢隐瞒刘德安一颗拳拳为国之心,刘德安率龙骑军斩将夺旗,堪称此战第一,要赏,当先赏刘澜,不如此难抚三军将士之心啊!”
“是啊。”此时此刻,在冀州天子官邸之内能像曹操为刘澜请命者也只有蹇硕,也唯有蹇硕了,挺身而出,恭恭敬敬的说:“刘澜受尽冤屈而怒杀左丰贼令,被通缉之后依然不畏艰险,前来冀州勤王,如此拳拳之心,天子就算不赏,也该功过相抵免其罪责,为其洗冤……”
“此言差矣,刘德安目无法纪,怒而杀绛邑县令,一言蔽之,罪大于功,如此武夫,若不惩,如何警天下!”众人看去,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新履任的车骑将军何苗。
不过他一出现,一旁的中年胖子,骠骑将军,条侯董重也迈步而出:“罪大于功?救驾之功大于杀令之过,何苗,你到底是何居心!!!” 董重这一声声色俱厉,震慑全场,蹇硕感激的忘了眼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董重,而董重却毫无表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完全就是一副两不偏帮的样子,可任谁心里也明白,这就是外戚之间的争斗,太后与皇后之间的明争暗斗,或者说是储位争夺的延续。
何苗惶惶不安,董重占了大义,以救驾的名义让他哑口无言,他能反驳什么,救驾之功不如杀令之过,这不就等于说你天子的命不如一个小小县令左丰的命,这不就是找死吗?何苗可不敢,只能唯唯诺诺退了下去,而经此一闹,事件早以从曹操为刘澜请功变成了刘澜到底有罪还是无罪,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几大军事头脑除了车骑将军持反对意见外,都是赞成刘澜功大于过的,这让天子很难办,犹豫之间,不想连一直没吭声的太尉曹嵩也站出来支持起了刘澜,面对一面倒的呼声,灵帝就算不想赦免也不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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