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澜的声音很阴沉,质问着管宁,而闭目假寐养精神的管宁则缓缓睁眼,似笑非笑望向他,眼神玩味:“你留在辽东还有什么意义?”
这条路刘澜走过一次,入辽东必经通道,此时原路返回,他当然猜到管宁是要带自己离开辽东,可他偏偏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毕竟昨日和众县令离别时管宁就在身边,知道自己迫切希望回新昌带兵去救他们,可惜,管宁的答案让他最后的希望破灭,急吼出声:“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我像丧家犬一样逃走?抛弃所有人,所有老兄弟!!!”
管宁示意他不要急,慢着性子耐心解释,道:“在我的老家有句谚,也不知你听过没有,大意是走并不代表离开,放弃也不代表屈服,现在的你无法与公孙度抗衡,你回新昌无异于送死,不如去寻找帮助,公孙瓒和刘虞,都可以!”
管宁不经意发现,刘澜眉角有了鱼尾纹,而当年两人相遇时,他还是那种白面小生,如今满布沧桑的一张脸蓄起胡须,面容憔悴,并非经过这难熬的一夜,是时光,白驹过隙,现在的他简直与当年两人相见时那个雄姿英发的男人判若两人,看似比以前更成熟,可脾气性子却变了,变得更急更躁。
双手紧攥成拳的刘澜笑了,手掌松开伸展,可笑容却越来越凄凉:“谢谢你的提醒,但我从未承认我输了,我也并没有放弃,更不会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就像管宁说的那样他真的变了,可他的自信始终没有变,就像当初他说此去颍川不会有任何结果刘澜依然要去一样,刘澜拿起屠龙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是木纳,而是他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刘澜明白管宁是为了他好。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一定会去右北平投奔公孙瓒,甚至去蓟县找刘虞,最不济去投靠曹操。可一想到武玺和其他几位郡守祈盼的眼神,一想到新昌城等着他回去的老兄弟,以及得了应该是‘厌食症’,一天天消瘦,一天天孱弱下来的刘茵。想到他们刘澜就决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他不能抛弃自己的老兄弟,抛不下啊,他不能抛下武玺,不能这么没诚信啊,同样更不能抛弃刘茵,舍不得,人与人的感情,靠时间堆砌的感情,答应了回去要给他一个交代的刘澜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像个懦夫一样一走了之呢。
正是这样那样的理由。让刘澜无所畏惧,让他可以泰然面对任何困难,让他大声说出不会离开。
“说的好。”
突兀的声音响起,是道女声,不是那种江南女子才会有的吴侬软语,而是燕赵女子清脆悦耳,全无柔柔弱弱之感却又似黄莺出谷动听。
声音很熟悉,只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声音主人是谁,有心去问管宁可他早在女声响起的同时识趣从后下车暂离开了,刘澜尾随下车,却发现一道曼妙身影出现在眼前。故作神秘,留给他一个背影,女子穿着一身蓝色留仙裙,华丽无比。在这个时代,刘澜见多了穿着黑红色或是红白色留仙裙的少女们,可一袭深蓝色留仙裙的女子却是头一回,在风中,裙摆荡漾出如同水波深深浅浅的涟漪,美轮美奂。
刘澜见过的美女不算少。欣赏美女服饰搭配的眼光也很毒,但能将一件留仙裙稍加剪裁,换个颜色就可以让留仙裙比之襦裙更有美感,这简直就是对刘澜一直以来观念的一大颠覆。
清晨,露水多,湿气重,女子应该在此等候多时,不是刘澜能掐会算,而是通过女子留仙裙被露水沾湿程度得知,留仙裙紧贴着她的曼妙身躯,将女子玲珑曲线淋漓尽致显露出来,完美的曲线,挺翘的臀部,充满了美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