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聚有散,分别总难免,救过刘澜不知多少次的小蛮走了,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少女说走就走,雷厉风行,确实也真没什么可牵挂的,可真的没有牵挂吗?不然少女为何会在登上马车之际还对刘澜说了一句保重?
一袭天蓝色留仙裙的少女走了,风尘仆仆的张飞出现了。
红日像往常那般高挂,依然是十分熟悉的辽东晨景,可再见却有着别样情绪,张飞的憨笑声亦如往常,可脸上的激动之情却把他心中的担忧全表露出来,而阎志那孩子,虽未加冠却自诩早已长大,能够独当一面的成人此刻却在司马面前泪流满面。
哽咽着,哭泣着,甚至是尽情发泄着,刘澜能想到他所遭遇到的险境,更明白他心中的害怕,就像他姐姐阎然说得那样,他始终都是孩子,始终都是孩子心性,也只有少年朗才会拼尽全力去证明自己已经成大。
在风雨中茁壮成长的小草经受了同龄人无法匹及风霜,十五岁跟随司马左右见多了的是死生离别,十八岁走马河东亲眼见到护他如父的姐夫张正惨死当场,孩子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可想而知,好在司马一直从旁开导,充当心理医生的角色,可襄平城发生的一切让他担惊受怕,他怕再失去‘亲人’,所以见到‘亲人’的一刻才会在他面前表现的像个孩子哭得稀里哗啦,这是感情的宣泄,也是孩子的权利,曾几何时,刘澜在赵洪死去时也哭得撕心裂肺,可如今,他却变得处变不惊,就算心再痛,只要有外人在,就不会留下一滴眼泪。
刘澜安抚着阎志。情绪渐渐平静,于此同时襄平追兵追来的消息传来,原本张飞已经把他们甩脱了,可又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刘澜当即决定返回新昌,这个时候决定回新昌颇为不智,若让襄平追兵趁势攻入新昌那可就要追毁不急了,可刘澜却不是在盲目下做出这样的决断,与公孙度决不能正面斗争。兵力悬殊,也不能做持久战的打算,粮草不济,如果追兵没有出现的话,刘澜回到新昌后会以骑兵运动战的方法歼灭敌人,而非骑步的阵地战去拼消耗。
可襄平守军一来,却让刘澜看到了新希望,兵法云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如果追兵真敢追到新昌城下。刘澜就先当头一棒打掉这股追敌,但战场之上又是瞬息万变的,如果半途不追又或者出现其他情况,那刘澜再以骑兵运动战的战法去歼敌也不是不可,反正最终宗旨就是敌不变我不变,敌万变我亦万变。
一行踏上了归程,张飞突然问了句司马见到小蛮姑娘没有,刘澜点头,对于张飞知晓小蛮的存在并不奇怪,若小妮子不出现。张飞也绝不会信任任何人,只是没想到那妮子唯独瞒了自己一人,算给自己个惊喜吗?
自此无话,是真没精力了。一夜没有休息,疲劳再加上饥饿,大家朝着新昌赶路的同时开始在马上轮流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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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龙骑军走脱几次公孙康始终锲而不舍,直到再次发现敌踪,可偏偏发现敌踪后公孙康又不忙着追击,始终和龙骑军保持着距离。撵在身后,这让随他一同而来的长史阳仪十分不解,骑马来到他身边,拱手道:“少将军,可否请教你几个问题?”
在辽东公孙康不管在谁面前都敢托大,唯独不敢在阳仪面前托大,不仅因为他是父亲的肱骨心腹,更因为两人有多年的交情好友,是看着他长大,于公于私都是长辈,公孙康自然承不起他这一揖,忙虚扶起他,说:“阳长史请说。”
昨日得到刘澜逃离襄平城的消息后公孙度便又派他带兵支援而来,无论如何也要将刘澜铲除,这一仗关系辽东成败,不容有失,所以在选人带兵支援来时可愁坏了公孙度,另委大将,很可能出现各自为政的情况,反而不利统兵,也就在公孙度决策难断之际,阳仪主动请缨,愿意带兵前来助长公子一臂之力,虽然不情不愿,不想长史在这个时候离开襄平,可他却明白对付刘澜的重要性,只有一举将他扑灭,才真正能够震慑辽东各县,不然会有越来越多像刘澜这样的县令乃至于县尉出来抵抗,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公孙度只得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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