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在西,汝以一方信玺言天命岂不可笑!”
袁术可不像曹操,一点也不给袁绍面子,转向诸侯,慨然道:“当此之际,联军即刻西进关中,那时内有公卿之助,外有联军勠力同心,董贼安能不灭,汉室方可再兴!”袁术有那么好心?当然没有,但支持袁绍另立新君还是支持少年天子他自然分得清如何选择才能收获最大利益,更何况还有他与袁绍暗中较劲的隐情,若选择前者,支持袁绍另立新君,那他岂不是要永远被袁庶子压一头了?
这是袁术无法接受,也决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不管从大义还是私情,他都非得将这事搅黄了不可,当然随着汉室日益没落,袁术野心膨胀,日后更是有了自己称帝的想法,并且最终称帝,不过这都是后话。
袁术发起进攻了,现在轮到袁绍反击了,这世上没有比欣赏神仙打架更欢乐的事情了,诸侯们一个个翘首以盼,并没有多长时间,袁绍的反击来了:“今西方虽有幼君,却无血脉之属,名之不正,言之不顺,我等另立汉室宗亲有何不可?况且我等就算西进,现今朝廷有几人敢做内应?正直臣工皆被董贼所害,所余公卿大夫皆媚事卓尔,安可复信!当今之计,当使联军往屯关要,皆自蹙死。东立圣君,太平可冀,如何有疑?又室家见戮,不念子胥可复北面乎?”
袁术冷笑一声:“圣主聪睿,有周成之质。贼卓因危乱之际,威服百寮,此乃汉家小厄之会,乃云今上‘无血脉之属’,岂不诬乎!又何况‘室家见戮,可复北面’,此卓所为,岂国家哉!慺慺赤心,志在灭卓。不识其他!”
说完拂袖转身离帐,鲁阳联军各人也纷纷告辞离去,袁绍怒火交加之下,打算强推另立新君一事。竟让前任乐浪太守张岐等一干心腹赍议提出虞的尊号。
可就在此时,颜良慌慌张张回帐,焦急万分,而比他更心急的却是袁绍,因为他从颜良口中得知了一件大事。孙坚离开了,而且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现在就算去追也未必能追到。
袁绍不顾诸侯诧异,立时手书一封书信命人骑快马入荆州交给八及刘表,自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所害后,天子任命了刘表为荆州牧,而袁绍与这位闻名天下的八及颇有些交情,此时也只能请老友出面截杀孙坚,夺回传国玉玺了。
这一场闹剧因为孙坚背盟又草草结束,如果今日的升帐算是一场闹剧的话。那这一切的起因就要从孙坚营中有一位袁绍故友说起,他昨夜而来汇报了一件大事,孙坚在皇城废墟之中找到了遗失数月的传国玉玺,可在今日一早袁绍招孙坚会面索要传国玉玺时孙坚却矢口否认,两人因此才发生争执,最后虽被韩馥劝和,但袁绍可一直未放弃传国玉玺,甚至于连天子信玺都是他因传国玉玺而想到的一条对策,他自然明白天子信玺没有传国玉玺更具说服力,可指鹿为马这种事。所需的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刘澜带着关张二人离帐的一刻颜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下了去路,关羽握拳,张飞更是当即作势抽取腰间杀猪刀。
“放肆!不得无礼。”
刘澜盯着颜良不善的眼神,冷声道:“不知颜将军拦下刘某去路所为何事?”
“我家主公请刘县君入内帐有要事相商!”
“那请吧。”刘澜转身朝内帐走去的一刻对关张两人说:“再此等我。”
有关张二人刘澜可不怕袁绍耍什么把戏进。立时步入内帐之中,与所有军帐一般,宽大的军榻以及一些私人物品,摆放凌乱,像极了男人住住所,而袁绍就置身在这么一处杂乱的内帐之中。此刻他正在低头看着一封信函,并没有起身相迎,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头起,书信看完,将信件放在埃几之上,一双保养极好如同凝脂一般的手掌拿起一只勺,从一侧酒罐中舀了一大勺酒,倒在两只酒樽后才抬头语气和煦说道:“德安,我们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而且这里也只你我二人,没有外人,就不要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来我二人且満饮此樽。”
刘澜并没有放松警惕,但袁绍客气,他自然要投桃报李,来到埃几前曲腿落座,接过他递来盛满酒水的酒樽,却只攥在手中没有去喝,出声问道:“不知盟主招某前来所谓何事?”
大概是没料到刘澜会如此直白,连必要的寒暄都不讲就直入主题,可想想这位在大汉朝都算得上有名的武夫也就不奇怪了,有哪个武人性子不是急躁的,微微一笑,骤然发现他只是握着酒樽却并没有去喝樽内酒水,眼中掠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当先将自己尊内酒水一饮而尽,含笑说道:“德安啊,这回可満饮此樽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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