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口厉”陶商满脸狰狞之色,斥道:“你莫以为我不知道内情。︾着却是看向陶谦,保持着最基本的恭敬,说:“父亲,这人却是糜竺与陈登找的一介替身,为的乃是赚取父亲信任,从而控制徐州。”他瞪了眼一旁的糜竺与陈登,冷哼一声道:“这人并非是什么刘澜,而是琅邪郡的猎户。”说着伸手指向假刘澜,盯着陶谦,眸光灼灼的说道:“他的真名叫做李木森,并非是什么刘澜!”
“逆子,你当为父已经分辨不出德然是真是假不成?”
陶谦被陶商气的咳嗽连连,伸手指向陶商,大骂道:“逆子,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老夫再也不愿见到你,永远也不要见到你。”
陶商被父亲当众呵斥心中那叫个气啊,你是我的亲父,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不信!越想越气,一直以来他也许还能隐忍,甚至连打算弑父开始仍在表面装着恭敬,可此时,长久以来的父子矛盾终于爆发了,如火山喷发,彻底宣泄了出来:“老东西,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真刘澜现在还在城外……”话一出口,便即后悔不跌,闭口不言。
“在城外?”
陶谦看了眼身旁的刘澜,现在他对逆子大逆不道早已看淡,试问连弑父这等事都做得出,更何况是言语上的不敬,他现在真正关心的乃是徐州的未来,转向老管家,正要仔细相询,却听边上的刘澜突然失声笑。道:“陶公有所不知,陶商公子一早在澜身旁安插了细作。不巧早被我查知清楚,所以便以此定计。行瞒天过海之策,骗过了大公子,进得了徐州城,而此时被陶商公子拦在徐州城外的哪是我的真身,正是陶商公子口中的李木森!”
废物。陶谦心中大骂陶商的愚蠢,道:“收起你那点小聪明,莫要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了。”意懒的挥手,道:“你退下吧。”
糜竺心中狂喜不已,当然不敢也不会表露出来。只是看向一旁的陈登,可却发现他正摇头苦笑,可在心中却正暗暗庆幸,为自己,为家族,更为刘澜,峰回路转了,不得不说刘澜这一步棋下得实在太也高明。
不说二人心中所想,却说陶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色。看向刘澜突然冷冰冰不带任何感**彩,道:“刘澜,没想你居然潜入了徐州城,正好!”说到这却是狞笑出声:“你若安稳待在小沛。我也拿你无法,但你却偏偏单身前来徐州,今日我看你如何能够逃脱此劫!”
说道这里却是大吼一声。道:“来人。”声音落下的瞬间,只见从屋外立时冲入了了三十多名手持刀斧的兵卒。一个站在陶商身后,直等他下达命令便会上前将刘澜乱斧砍死。
陶商颐指气使的看着刘澜。道:“你身死之后也莫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争什么不好,非要和我争徐州。”
说完,却又志得意满的看向另一边的糜竺与陈登,道:“我给你二人一个机会,只要你二人走过来,我保证绝对既往不咎。”说到这里,面孔却是突然扭曲起来,威胁,道:“不然今日你二人便一同陪着刘澜去死吧。”
二人心中踌躇,但却并不敢当真走过去,只听一旁冷眼观瞧的陶谦徒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捂着嘴,但还是有血丝顺着他的手掌流了出来,等咳声渐止后,才大骂出声,道:“逆子,你对为父所做之事,为父不怪你。”陶谦并没有拭去嘴角的血迹,血迹在嘴角之上显得狰狞可怖,原本富态的他此时早已瘦弱成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脸颊上的皱纹不知从何时挤在了一起,看在眼里让人心酸。
众人清楚的看到陶谦的面上突然现出了慈祥与不忍,看着陶商异常温柔的说道:“你母亲走的早,从小为父对你就疏于管教,你做出一些傻事来,为父不去怪你,就是你对为父做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为父也没有去恨你,怪你。”陶谦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浊泪,哽咽,道:“孩子,你快收手吧,为父时日不久了,你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更要替为父好好照顾应儿。”陶谦艰难的伸出双手,缓缓的说道:“为父从小就没有抱过你,最后可不可以让为父抱抱你!”
刘澜的心灵从来也没有收到过如此冲击,对父子亲情他了解不多,虽然已作人父,但却并没有与源儿相处几日便来到了徐州。此时看着陶谦最后的心愿居然是想抱一抱自己的儿子,不知为何这一幕让他开始心疼起来,看似最简单不过的天伦之乐,竟然在陶谦眼中成为了最大的奢侈品,这是何等的笑话。
兔死狐悲,刘澜不知道若把他置在陶谦的位置他会如何抉择,但了解历史的他却知道历史上大多与陶谦一般的掌权者都会手刃亲子,如此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只是让人想一想就去浑身冒出冷汗,更不要说他此时正是亲眼见证者。
都说皇家无父子,所以才会有愿未生帝王家,可此时陶谦内心是何等期盼着陶商能够投入到他的怀抱,让他最后在抱抱他,抱抱自从婴儿时期便未曾抱过的儿子。
陶商盯着陶谦,放声大笑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闭上了双眼,不知是不愿再看陶谦还是不敢再看,一字一顿的说道:“已经晚了,已经晚了。”突然睁开双眼,嘴角泛着冷笑道:“我连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都做了出来,你还让我如何收手。”
“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陶谦慈祥的看着他,道:“天底下做父亲的,又岂能真的去怪自己的孩子……”
陶商厉声打断他,道:“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应该改将本属于我的位子让给这个外人。”眼中闪光寒芒。道:“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收手了!若是我真的收了手。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只觉自己浑身疲累,突然抬起双手。盯着那双可以说是沾着父亲鲜血的双手,苦笑道:“我若现在放手,我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还搭上了父亲您的性命?”
他突然看向刘澜,声音好似从九幽之渊传来一般,充满了仇恨,道:“这一切都是你,是你害的我们父子相残!”
陶商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呓语一般的说道:“从小父亲就没有时间陪我们兄弟,但我们兄弟二人从来也没有恨过他。我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因为在他眼中徐州比他的孩子还要重要,徐州的子民就是他的孩子,父亲他只是将对我们兄弟的爱给了徐州的百姓。”
陶商的双眼开始赤红,嘶吼出声,道:“我绝不能将父亲最为看重,最为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这个外人,绝对不会。”眼中满是仇恨之色,放声大笑道:“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替父亲好生看管好徐州。不管前面是谁挡路,我都要将其铲除,所以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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