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曾言: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与守株待兔有什么两样?而荀子说:东南西北各地儿童出生时的哭声是一样的。但长大以后习俗就不同了,所以这应该是教育的结果,应该兴学节性,而不是废学恃性,使人始终活在愚昧之中,所以古文学派中的礼,我认为应该是正人心的本,而法则是开风气的通,本可以维护名教,而通则是变通世事。只有将礼仪为体。法律为用,那么礼法兼施才会成为长久之道。
张昭神情激动,脸庞憋的通红道:“既然你说法后王,那请问暴秦何来?若无苛法。何来暴秦?若无仁政,何有强汉?”
先生不要激动,虽然古文有其可褒之处,但是今文也不是毫无可采之处,就拿民权一说,澜就深感认同。所以说这古今皆可取,又皆有糟粕,但先生所治中庸就差了太多了,有悖圣人之教!
“竖子不知天高地厚,竟妄言中庸之道!”
张昭气的浑身颤抖,手掌哆嗦,颤颤巍巍地指着刘澜,怒发冲冠:“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乃孔门传授心法。子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其书始言一理,中庸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
中谓不偏,庸谓不易。是指人生不偏离,不变换自己的目标和主张。这就是一个持之以恒的成功之道。孔子有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中庸之道使人中正、平和。若天下人失去中正、平和一定是喜、怒、哀、乐太过,治怒唯有乐,治过喜莫过礼,守礼的方法在于敬。只有保持中正、平和方能得以长存,而中又暗指好,庸同用,即是中用,则要拥一技之长,做一个有用之人,要坚守自己的职责,所谓在其位谋其职,这又如何有悖圣人之教了?”
“既然先生治中庸,讲不怒,那现在先生岂不是有悖圣人之教?再者,在其位谋其职,反过来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岂不是有悖圣人之教?”
“圣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辈循之,焉有悖逆!”
“那党锢之祸呢?若天下士子皆依圣人之教,不敢公然点评朝政得失,那宦官外戚之祸又有何人能除?当今中夏,礼崩乐坏,而如子布这样世之大儒却依循着下乘中庸之术避世不出,岂非有悖圣人之教?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但方今天下兵锋四起,吾辈当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又岂能隐世不出,坐看天下霍乱纷纷?难道这就是子布所学之中庸?
我虽不习中庸,却也知中庸之意,遇见强者不敢反抗往往便以‘中庸’来粉饰,聊以自慰,中庸之道乃为导民,维持社会稳定,天下士者皆知中庸毫无益处,民间草莽屠夫也无一人中庸,只有那些小民被蒙骗。
而中庸智者,如子布这般,身处乱世只会明哲保身,到了大有为的盛世也不过是以中庸居中调停,对奸佞心慈手软,不屑于使用非常规手段掌握权力去为民造福,为朝代走向衰弱埋下隐患。到了晚期,就算子布一生为民请命,恐怕百姓“被中庸”太久,造势呐喊会,但真要出力,却无人敢响应了!
还有就是中庸崇古这一点,这就是其最大的致命点,太过保守,没有进取,便是那水排之产生,尔等中庸儒者不见其提高百姓福祉粮食丰收,只知一味嘲笑其为奇技淫巧,若非是你们这些尊孟子,尊中庸的腐儒我堂堂中华,何以被西方列强奴役!
刘澜越说越激动,口无遮拦,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刘澜有好几句话没守住口,但张昭毕竟是古人,又如何能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更别提一旁的张飞了,连张昭都不明白,他就更不知晓了。
干咳了一声打断屋内的短暂尴尬后,刘澜才道:“本朝之儒,皆为利禄,高官显爵,通经所得。人挟一经,以为重宝,修习揣摩,视之秘术。故门派林立、不相往来,久而久之,流弊愈炽。致使舞文弄墨、极尽刻碎之能事,穿凿附会,曲解经传之本意。
孔子曾云:“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小人儒者,即上述之类,而君子大儒,心怀家国,放眼天下,通经致用,不泥章句。若非郑大家博稽六艺,这世上岂非皆是这小儒当道?
而《论语》谓:“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於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可治春秋大儒,习经在于能用,非埋首书斋,皓首穷经也。
当今天下皆为小儒,不久不才曾在杏林讲坛,云:天下国家,只有心怀天下,其次国家,再次己身(这个己身应为家族)方才是君子大儒,而澜听闻,古之隐者有君无道而隐,有乱世而隐,有太平之世而隐,而今天下,纷乱缭绕,正是我辈大展宏图,为民请命之时,如子布这般大贤难道真要做那居乱世而隐者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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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诗,仪礼,乐经失传(大火烧毁),易,春秋,书,为五经。据一字石经作东汉五经变七经为:易,诗,书,仪礼,春秋,孝经,论语。东汉五经变七经,而论语至此方入儒家经典。
到了唐代,加周礼,礼记,公羊传,谷梁传,尔雅从九经变为十二经,到了南宋,朱夫子因推崇孟子,至此确立儒家经典十三经。
而我们所知的四书五经,四书指的是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五经指的是周易,尚书,诗经,礼记,左传!若非乐经失传,就会是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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