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高啊,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一旦孔融答应了下来,日后咱们可就得替他挡着袁绍了。”
臧霸从容一笑。道:“只要我坐上了青州刺史的位置,替他挡着又何妨,到时送死就派青州兵去,咱们琅琊军。哼哼!”
“高。”四人相视而笑起来,只要老底子不损,青州兵死多少都没干系啊,到时候守不住,就往徐州撤,不信他刘澜能放任不管。
几人一边想着。一边赞道:“宣高啊宣高,怪不得你这几日优哉游哉,原来早就想好了对策,现在咱们可真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就看那老孔融识相不识相了。”
“是啊,就看他孔融是否识相了。”臧霸目光犀利的看向帐门,门外的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面露不快之色,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将军,是北海王县尉到了,说有要事见您。”
“刚说到孔融,这就派了人手过来了,几位不如到内帐小坐片刻如何?”
四人见状,自是连声应是,他们也很想知道这王修到底是不是为了让军权一事而来,正好,可以再内帐听个分明,当即齐齐起身,绕道内帐之中。
直到四人进入内帐之后,臧霸才起身,略一整理衣冠,步出大帐,轻迎王修入帐,相继落座之后,臧霸笑问道:“王都尉大驾而来,莫不是为了北海郡兵权之事?”
“既然宣高已经猜到,那某也就开门见山了,今次前来却也是为了军权一事,不过却并非是受了孔郡守的委托,而是来探探宣高的口风。”正襟危坐的王修如实说道。
“哦?来探某的口风,难道某说的还不清楚,还需要王都尉再来一趟?”
“宣高说的很清楚,可你不仅要军权更是要郡守的官位,这就太过强人所难了。”
“王都尉既然说出这些话来,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不是么?孔郡守就算现在不交出他的印信,可到冀州军攻破剧县后,他同样得交,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是这个道理,可又不是这个道理。以孔北海的声望,城破之后袁氏必定不会刁难,反而还会委以重任,只不过这北海郡的郡守嘛是肯定不保了,可既然如此,孔北海又何苦提前卸任呢?”
“你是在吓我?”
“臧将军不正是这样对孔北海么?”
“既然这样,你直接劝说孔北海开城迎袁氏入城就是了,还来与某说这些作甚。”臧霸拂袖而起。
“此言差矣,将为军之勇,冠绝青徐二州,可出此二州,天下何人知晓将军其人?而如今将军难道真愿舍此扬名立万之机?”王修说着,一对深陷眼眶中的明眸投向了臧霸,道:“不知将军可曾知晓赵云,其人原先不过文丑帐下提枪小兵,可如此呢?却是名声在外的绝世猛将?扬名立万只因冀州一战,难道将军真愿错过如此良机?”
臧霸双目如电,与王修对视,两道目光在空中相会,蓦地,他的目光下意识开始躲闪,心中震颤,此人好似能够直探人心,他内心之中的想法好似都**裸的暴露在他的眼中。大笑一声,掩饰心中的震撼,道:“哈哈,扬名立万,某若真有本事,有的是机会,又岂会计较这些。”
“将军之能,闻名华夏早晚之间耳,在下深以为然,只是孔北海却并非如此认为。”
“腐儒焉识得天下英雄!”臧霸勃然大怒,道。
王修玩味的看着他,道:“将军无需动怒,古语有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将军虽为千里之马,却苦于无人可识,当真遗憾。”
“唉。”臧霸唏嘘一声:“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说道此却又颇为不甘:“时运命也,天作主由不得我!”
“机会人也,自作主哪由得天!”
“王都尉,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好,那某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王修起身,对臧霸深作一揖,道:“孔北海不识将军之能,只言将军将兵小才,不似刘澜将将大才,宁与袁氏玉碎,绝不举郡相拖,可某却知臧将军不是将将大才亦为将兵大才,今欲让都尉一职,将北海军权尽付与公,只愿臧公大展才华,佑一郡苍生,展心中所学!”
臧霸愣在场中,看着下首一揖到底,始终没有起身的王修心中五味陈杂。
他不傻,明知王修拿言语激他却偏偏心中热血沸腾,他不痴,若无孔融首肯,他就算让与自己都尉一职,也难能获得军权,可他偏偏却感动万分。
不为别的,只因这番话说到了心坎。
一展所学,向世人证明自己亦为将将大才,就算与冀州军决一死战,又如何!
这一刻,臧霸下定了决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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