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贤令的发布一时间让得秣陵城热闹非凡,寒门学子纷纷涌入秣陵城的盛况是秣陵百姓所未见到过的景象,在很多人看来,刘澜应该没有多大的号召力,可这次在江东面向天下招募有才之士却吸引了秣陵周边所有士子。
这情景,这规模远超去年曹操所颁布的招贤令,究其原因反而却是刘澜占了曹操的便宜,去年曹操搞招贤,唯才是举的噱头一出现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都处于观望的态度,结果名声大噪之后,士子们再想北上却因为两次徐州之战影响而无法成行,如今刘澜在扬州也搞了一次唯才是举,只不过这一回却是更加放低了姿态,不仅是豪门寒门能来参加,甚至连小吏都可以来报名,只要求一点,那就是你确实有才。
这样的机会,对于世家子弟甚至是江东老牌的贵族家庭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对这样的招募不屑一顾,因为知道这是刘澜在向江东父老示好,以此来收获江东人心,世家自然不会因此就让刘澜得逞,但对于寒门子弟来说,这是他们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可以入仕的机会。
可以说这机会是极为宝贵的,虽然各郡太守、世家从中作祟,严禁士子北上,可还是无法控制前往秣陵的人潮,短短一天时间就涌来数千人,而还有更多的士子或骑马坐车或徒步赶牛正向着秣陵而来,期待着一可以改变人生的机会。
而秣陵对此明显有些准备不足,包括刘澜自己,不会想到第一日就涌来大批士子,甚至根本就没指望江东会有多少士子来,连忙开放驿馆,向士子提供食宿,当然也有些富裕的士子不愿意住进驿馆而自掏腰包住进客栈,不过很快一些士子就后悔了,因为人数太多,每天能够得到召见的士子并不多,必须做好长期居住的准备,如此一来每日吃住所耗费的五铢钱就会变成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刘澜还真有些多虑了,既然住进客栈就绝不会考虑这些,而且随着众多士子抵达,渐渐的居然变成了一次规模庞大的士子聚会,大家坐在一起,喝酒交流,畅论天下大事。
这样的情景在徐州随处可见,尤其是在驿馆,这里距离招贤馆最近,而且免食宿,士子若想喝酒,只需众筹,是以每日都会有大量士子到此,人流穿梭,不得已,甄俨专程调派了郡国兵前来协助驿卒。
这绝对是一场江东地区前所未有之省会,而且这场省会并非只是寒士与文吏参与其中,还有世家学子,而随着大量士子涌入,江东世家子弟慕名而来者越来越多。
而将这场盛会彻底引向高潮则是一位老人的出现,瞬间引爆了江东,传遍了天下,他的出现,将天下士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江东,他的声望太大了,而他的出现可不仅仅是为替刘澜站台,更是将其子举荐出仕,这一消息立时传遍了天下,而以他的号召力,可想而知,此刻天下骚动的士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赶向江东了。
老人是昨日夜食时分,赶着一辆马车专程从沛县风尘仆仆而来,身边除了几名童子就只有儿子,可一行十多人的队伍刚进入秣陵城就被老人喊停下来,其子来到父亲马车前躬身询问老人有何事吩咐。
只听马车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虽然嘶哑,可却无比清晰,说明老人精神很好,并没有收到旅途疲劳的影响,只听他说道:“小同啊,先不要去将军府,我们直接去驿馆吧!”
“可是……”那名小同的年轻人已经三十多岁,这些年来一直随父亲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在沛县安稳了下来,却不想袁绍派人来了,这件事情老人知道拖不了,必须要北上,所以在临行之前他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让自小跟着他受苦的儿子能有一个前程,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此行北上再回来的可能几乎没有,所以有些事必须要尽早做,如果这个儿子是碌碌无为之辈,那他也不会赖江东见刘澜,正是知晓儿子的才华,所以才有了他今次专程来秣陵见刘澜的事情发生。
至于会不会有风言风语,他倒无所谓,举贤不避亲,更何况来的路上他好像听说但凡举贤被用者还能得到一笔丰厚赏金,看来这笔赏金老人是势在必得了。
其子小同犹豫了一下,既然到了秣陵,自然是要先河主人见一面才符合礼节,可既然父亲有这样的安排,一定有他的考虑,当即回了一声清楚了便向四周百姓询问秣陵驿馆的所在,如今凡是这等旅人,而且还是读书人,所问之事就两件,第一间就是打听招贤令是真是假,第二件则是打探驿馆所在的坊街,秣陵百姓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将路径说了一遍后笑问道:“你也是来应征的士子吧,嘿,我劝你一句,那驿馆现在已经住满了前来应征的士子,你们这么多人,最好还是找个客栈住下,不然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多谢老丈。”小同躬身谢谢路人后将得到的消息说给了老父亲,可车中老人却不以为然:“无妨,我们既然来了,正好去听听士子们对此事的看法。”
“好的!”小同离开,指挥车驾向驿馆而去,刘澜的招贤令,自古就有,可是像他这样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寒门士族,不分学子文吏的吸纳人才可却是亘古以来头一次,不管你有哪方面的才能,都可以来应征,被选中者必立时就会得到妥善安置,由此可见刘澜对人才的迫切需求,年轻人本来并不愿出仕,想与父亲一道前往冀州,可既然父亲强令,他也不得不妥协,原本对来他讲更像是应付父亲之举,此刻却因为招贤令让他多了几许期待,想瞧瞧刘澜到底在江东能干出些什么来。
十多人簇拥着马车来到驿馆的康宁坊,刚到坊门前,就看到一队郡国兵在指挥着交通,士人在这个时代的有着较高的身份低位,哪怕只是寒门子弟,郡国兵们都是服役,或半年或一年,都是小老百姓,平日里哪能与他们接触啊,此刻却没想到居然有资格指挥他们,呼喝着你慢些,走这边,你走那边。
这样的指挥交通可不常见,但对徐州对甄俨来说可一点不陌生,是以对如此拥堵的场面一早就做出了预防,等一行人抵达之后,交通井井有条,并没有任何拥堵,只是人群涌动,马车想要进入驿馆可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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