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一点上,刘澜除了凭借着后世的记忆,并没有培养出几个真正有才华之人,就算是早期跟随他的徐晃、吉康、武恪等人,也只有徐晃矛头,其他人最终也都泯然众人,他甚至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而只是这个时代的参与者,那他还能凭什么去和曹操争雄?
刘澜对自己的能耐有着充分的了解,既然没有发现人才的识人之才,那就把这也的事情交给有着火眼金睛之人,而最合适这个位置者,无疑是崔琰,这位另一个时空做过曹操丞相府东曹掾的崔琰,自然而然,被他留在了将军府,同样为东曹掾,由他来选拔人才。
不过招贤令可是有足足三千人来投,要从这些人中挑选出可用的大才,绝对是一件苦差事,刘澜还记得当时他那一脸的愁容,而他则嘴角翘起,大笑着离开。
出了司空府的满宠,发现夜幕一件降临,许都可不比当年的雒阳,不仅街坊不宵禁,甚至连市集也同样不宵禁,而施行宵禁的许都,自然不会入雒阳那般,天一黑,街道之上便再也看不到任何身影。
但是,就他所知,一些暗娼每到夜间,那是异常的热闹,在许都官场,若论狎妓,那绝对要推郭嘉,不过他家娇妻美妾成群,就算到乐坊妓院,也不过是为了买醉,当然有些消息,其实派谍探打听,远不如妓院来得更为快捷。
可以说,这天下各州,若要打探情报,妓院无疑是首选之处,而这里,三教九流人员汇集,能够让你获得任何你想要的情报。
当然了,妓院的情报来源,你知道,天下人也知道,在这里有人派谍探,同样也会有人抓谍探,不过郭嘉对此却一点也不热衷,他感兴趣的只有情报,毕竟抓谍探那是对外的程昱负责,而他对内,只收集情报,甚至打探一些许都城内,哪些对曹公心怀不满,甚至暗中要下黑手。
而他的身影,与许多锦衣豪客便出现在了满宠的视线范围,很快,就进入了安民巷,那里有什么,不用想也能够知晓,虽然没有大红灯笼高挂,可门前的龟公与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在门前招徕生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满宠眼神颇有些复杂,可最终还是大手一挥,车队直接回府,郭嘉的私德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他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负责规划好出兵时间,拿出具体进攻徐州的方略,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又哪里有心思去管郭嘉?
满宠回到府上,直接扎头进入了书房,在矮几前落座,提起笔,如有神助一般,这一写便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了城楼上的钟鼓被更夫敲响。
满宠抬头,喃喃自语:“都一更天了。”
当初曹公将报更的鼓改为钟、磬时,有很多人都不解,只有他第一个站出来,引用礼记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吏说出了曹操的真正用意。
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一次出的风头,让他的仕途变得一帆风顺,算是彻底进入了曹公的视线,若没有当日自己心头一热,只怕他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撑死也不过在一个三等郡当个郡守罢了。
不过此时再听钟、磬之声,却又与平日里的感触有所不同,也许当时受制身份地位,直到将要成为徐州之战的主将,他才真的能够体会曹公为何要听钟、磬之声,这是要告诫自己,要常思武臣与封疆之吏,毕竟他们现在太缺少真正的人才来。
尤其是满宠,此刻听到钟、磬之声,再联想自己身边居然没有一可用之人,虽然许都也算是猛将入云了,可对于他来说,却没有一人会听他的,更没有一位能够像曹公与夏侯惇这样默契的将领,这对他到徐州,绝对是一大束缚。
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一的问题,可是就目前来说,从许都现有的军队之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猛然站了起来,到内室之中,翻箱倒柜,很快让他找到了一声铠甲。
这还是当初随曹公前往雒阳迎接天子时,曹公说赏赐的铠甲,这一年多来,都一直压了箱底,再也没有机会穿上它,没成想,从今日之后,这身铠甲估计就要常伴左右了。
这就是人生,别说二十年前他想不到,就算是一天前,恐怕他也想不到,自己从今日就算是彻底的弃笔从戎了,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男儿生当带吴钩,挥斥猛志及四方,大丈夫生当如此,死亦当如此。
换上铠甲,佩挂好佩剑,却发现夫人不知何时正笑着望着他,虽然眼中多少有些询问的味道,搞不懂大半夜的翻箱倒柜把铠甲找出来穿上要做什么,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有个将军的样子。
“奴家拜见满将军。”
“胡闹,还不去睡觉!”
看着良人猛然瞪眼,满宠的夫人却说道:“良人,奴家可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你敢说这不是开玩笑?”满宠的反应有点过激,也确实,他可从来没冲第二个人口中听到过满将军这类的称呼,乍然听到,自然把这视为是妻子对他的调侃,或者说是夫妻之间的玩笑。
可是看到妻子的反应之后,他有了片刻的犹豫,随即便爽朗笑道:“哈哈,娘子,还真被你说中了,从今往后啊,我可就真要去上战场了,一代儒将,挥斥方遒,何等豪迈,何等激昂!”
“我看你啊就是书生意气太重了,司空帐下大将千员,谋臣无数,论武有夏侯曹氏兄弟,论文有荀家叔侄,论智计百出又有程昱郭嘉,怎么就轮到了你,你也不去仔细想想曹公如此安排的深意,反倒再此沾沾自喜?”
被妻子当头棒喝的满宠,立即呆在场中,心中暗暗庆幸,若非家有贤妻,他还真不会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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