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敌将换了衣甲,在战场之上,换兵刃可能,可换衣甲,谁顾得上?
这是怎么回事?
陈凤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但这对冀州军来说,却很简单,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之前与陈凤交手的吕翔,而是他的兄弟吕旷。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连他们的亲兵有时候都会分辨不出,更何况是陈凤,而且,两人一人使用月牙戟,一人使用铁戟,完全一样,陈凤分辨不出也在情理之中。
“伤了俺兄弟,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吕旷大吼一声,铁戟一摆,身形瞬间向前重来。
“兄弟?”
就在陈凤发愣的一刻,敌军已经近前,铁戟猛然刺出,舞动如飞,最后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向陈凤的脑袋砸落。
铁戟朝着陈凤怒劈而下,后者手中蛇矛同样不甘示弱,猛抬而起,不避不躲,硬抗一记,口中冷笑一声:道:“刚才只是伤了他,没能杀了你兄弟,而你就没那么好运了,受死吧!”
旋即蛇矛一摆,居然是直刺敌将吕旷的咽喉,锋芒一扫,吕旷抬起铁戟重重一档,两人手腕齐齐一颤,同时收回了兵刃。
如果说眼前此人的兄弟是那种越杀越勇的猛将,那么他则是那种有着很强的实力,只是刚才一个交锋,陈凤心中就已经有数了,自己并非是他的对手,那强大的力量,虽然被他勉强挡了回去,可如果连续这般交锋的话,他迟早也要栽在他的手中。
收回兵器的两人在这一霎那都没有继续朝对方发起攻击,而是都很谨慎的提防着对手,显然刚才的交锋让他们对对手都有了一个了解,脚下不停移动着,找着机会的同时,也在躲避着敌人可能的进攻。
吕旷突然发觉敌将的反应不太正常,尤其是他的手掌,那不自然的抖动,绝对是因为刚才交锋造成的,瞬间铁戟便朝着他直刺而来。
果不其然,陈凤面对他的再次攻击,手中蛇矛再也无法握定,直接就被击落在地,周围的摄山营士兵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道道关怀之声,同时将其护在身后。
“我没事。”陈凤强作镇定,拾起蛇矛,只是身影却在后退,他退的很慢,但并没有真的打算退出战团,反而是在寻找时机,这是他在战场之上养成的习惯,如果你无法证明战胜你的对手,那么你就要保持足够的耐心,趁其不备,一击致命。
这是他能战胜张汎的关键,如果真的与他拼命,那再来十个他陈凤,最后也得倒在张汎的抢下,可是最好张汎却成了他的俘虏,他靠的就是这一份耐心。
而此刻,陈凤也很满意士兵们的表现,他们成功把敌将拖住了,陷入到了摄山营士兵的重围之中,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寻找时机,只要能准确把握,一击将其刺杀,他有着信心。
此刻,虽然没能亲手结果了陈凤,但是吕旷嘴角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对着陈凤发出了不屑的大笑声,这是挑衅,更是叫嚣,让他清楚,自己时刻都会将他杀掉。
现在这些摄山营士兵,在他面前不堪一击,脚步轻动之下,正快速向着陈凤杀来。
铁戟挥舞,吕旷仰天大笑,他喜欢这样胜利者的姿态看向自己的对手,予取予夺,全凭个人喜好。
享受着这样的感觉,可是就在他再次面对陈凤的一刻,陡然间,他手中的蛇矛,却骤然向着自己的面门刺来。
他一直在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蛇矛在吕旷的瞳孔中逐渐放大,下一秒,陈凤深信他必死无疑。
可是,实力的差距却让他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砰!”
在周围所有士兵们一道道惊骇目光的注视下,吕旷铁戟将蛇矛再一次击飞,然后铁戟反而朝着陈凤当头劈来。
生死一瞬之间,之前还是杀人的陈凤此刻却不得不面临着被杀的命运,就在所有人心脏提到嗓子眼都以为陈凤必死无疑之时,一道大吼突然响起:“敌将,纳命来!”
一把大铁锤呼啸而来,轴承的身影如同天神一般出现在陈凤身边,铁锤精准无比,正击中在吕旷的铁戟之上,一击就将他的铁戟击飞。
周仓突然杀来,让以为必死无疑的陈凤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这样凶险的一刻。
就在刚才,死神降临的一刻,他已经彻底绝望了,甚至在哀叹连后世也没有安排,这样走了,他的老母亲可怎么办。
然而,只是这一念之间,从死到生,此刻四周的喧嚣好像都消失不见,一片的寂静,他看着周仓那高大的身影,有些情不自禁的抽噎起来。
他今年才只是十八岁啊,这个年龄,如果不是他当真有着不错的身手,就算是当兵都不会收,可是他却已经成为统帅五千人的校尉,然而在周仓等人眼中,他不仅仅是摄山营中,杀敌无数的一员将领,更是还未及冠的孩子啊。
也许他心硬似铁,可此刻,他激动而哭。
他哭,不是哭自己活下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这眼泪更像是感激。
感激自己活下来,感激自己还能见到老母亲,更感激周仓的救命之恩!
而在他这一愕神之间,周仓已经率领着摄山营开始大杀特杀起来,敌将被周仓一击击飞兵刃之后,就被周围士兵护下,可是在周仓的带领之下,他们却再难抵御摄山营的攻势,很快,冀州军就被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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