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袁绍看向了沮授道。
“大将军,其他郡的情况与东莱不同,其他各郡虽然说也在刘澜的控制范围,但毕竟一直是由臧霸管理,可是东莱郡却不一样,乃是刘澜亲自任命的心腹阎柔,此人乃是刘澜的元老重臣,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这东莱郡民心更向着刘澜,而如今造反势力最大的便也是这东莱,所以东莱郡守之所以逃离,其实也是不得已为之。”
“还有这种事情?”袁绍这才想起来,当年刘澜让出青州,可是唯独东莱郡无论如何不肯割让,当时他只以为这是为了方便走海运与辽东联系,但现在看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阎柔,虽然不似徐庶张昭等人名声在外,可对早年间就对刘澜有些了解的袁绍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当年刘澜不管是在右北平还是辽东,之所以能够放心大胆的出征,正是因为有着这位能干的部署为他筹集粮草辎重,可以说这些年他一直是以刘澜大管家的身份存在,但突然听说这人居然离开了辽东在东莱为郡守的消息,这事可就非比寻常了。
原本一直站着的袁绍,跪坐了下来,盯着矮几上面茶盏中的茶水,眼中精光随着灯光照耀下的水波一齐闪动。
“你的意思是,刘澜在东莱一直在做着大文章?”
“不清楚,但有一点主公也一定想到了,刘澜对东莱的重视,超过了青州所有郡县,这就说明东莱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而且能把阎柔派在东莱当郡守,则说明了东莱在刘澜眼中,甚至比辽东更重要。”
阎柔在跨海到东莱前,可是辽东的二号人物,或者说他才是在辽东真正说话算话的那个人,别看他和徐晃一个负责郡物一个负责军事,可阎柔说的话,那可是说一不二,无论田畴还是徐晃都得无条件听从,尤其是阎柔这人格外霸道,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施行,就算失败了,也是他来抗,如果二人继续反对,他也不妥协,当然在僵持不下后,他会直接传书给刘澜,让他做最后的裁定。
阎柔和这两人的关系最初是极其和睦的,毕竟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但有些人啊,就是这样,做朋友那一定会是生死的弟兄,可是一旦在一起共事,那完蛋了,没三天,必定反目成仇。
其实田畴早就知晓阎柔这样的性格,而且从出仕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算是半个徒弟,对他的话大部分时间都会听从,可徐晃就忍不下这口气了,好在两人分管文武,很多事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歧,是以能够一直保持着相安无事,最少是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可这些情况,都只是一些坊间传言,毕竟两人的关系到底如何,没人知晓,但大多数人都是深信不疑,相信阎柔徐晃不睦,可真相却又很大的反差,虽然两人是在很多事情上有分歧,但两人的分歧不过就是在军粮分配上,而这又是很好协商的事情,毕竟分管文武事情的二人,又怎么可能在其他事情上,如郡县的治理又或是士兵的训练上产生矛盾呢?
所以说这些谣言虽然传得无比真实,但远远脱离了真相,至于刘澜把阎柔调离,也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是被徐晃逼走,而是刘澜需要阎柔去治理东莱,尤其是黄县。
黄县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后世,那可都是黄金生产之地,这些年如果不是阎柔,刘澜又怎么可能如此大手笔的成立什么近卫重甲军?
可以说这些年陶谦留下的老本早就吃空了,完全就是靠着开源和节流,当然黄县的黄金对刘澜是最重要的一个补充,不然的话刘澜的经济可能早就崩盘了,而这一切自然都是阎柔的功劳,正是他的存在,才让刘澜撑过了那段最困难的时光。
虽然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得到什么好转,但最少,就算黄县不在出产黄金,自给自足还是可以的。
袁绍和沮授在这一刻都瞧出了东莱的非比寻常,能够让刘澜如此重视的地方,可绝不会那么简单,而且现在青州造反,别的地方都是小打小闹,唯独东莱郡,直接就变了天,这里边可就大有文章了。
袁绍很快招来了逃回来的郡守,姓夏命郊,四十多岁,在前往东莱为郡守前在巨鹿为令,好不容易升官了,谁想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成了阶下囚,历尽千辛万苦逃了出来,可刚到临淄,就又被关押了起来,这一回虽然不是那些匪徒的囚笼,可却被长子直接送到了平原。
本以为死无葬身之地了,谁想到最后事情居然出现了转机,在沮授出现的一刻,并且询问他对东莱所见所闻之后,他只得,自己八成是不会死了,果不其然,就在见到沮授的当天夜里,他就又受到了大将军的召见。
对于大将军的问话他可不敢怠慢,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东莱郡本来就是蛮荒之地,原住民呢也都是一些东莱夷,其名的由来,便是因为它在齐国之东,故名东莱,这地方的民风本来就十分彪悍,别说是卑职所在的时期了,就算是那阎柔所在的时期,反叛也频频发生,只不过没有像现在这么规模庞大罢了。
但是这一次卑职被俘之后,却听闻了一个消息,这一回造反的头目,名叫后钱,这人刘澜曾经派他的手下大将太史慈进行过清剿,可是最后这人却不知怎么就消失了,许是躲到海中或是深山里了,没想到时隔一年他又出现了。
“后钱?难道这一切并非是刘澜幕后指使?”袁绍瞬间看向了沮授,虽然这句话没说出口,可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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