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这东西怎么样吧。”淮北说道。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将这手掌状的植物重新包好,然后塞到他怀里说:“妈的,就算是撂下半条命,咱也得把这东西给带出去。”
说着看了眼在背上的红鲤,见她虚弱地睁开眼睛也同时在看我,以微不可察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是不是该需要我了?”
我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只要能活着把这东西带出去,再配上几样地宝,你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我也能有把握让你生龙活虎,甚至比之前还要精神。”
红鲤没有说话,强挣扎着从我背上爬了下来,捋了捋凌乱的发梢,从身上撕下一条碎布,反手将披散的头发扎成了干练的马尾,然后在腰间顺了一道,两把明晃晃的短匕出现在手中说:“我只能坚持半柱香的功夫。”
我和淮北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眼所未有的决心和毅力,就近摸起了棍棒和碎石,随后就听见红鲤低声说了句“跟我来”,整个人便如同夜魅一般朝着黑暗中潜了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红鲤以全身心的姿态去进行战斗,虽然重伤在身,可是那无以伦比的身形以及不亚于野兽般的敏锐,很快地就找到了一个个落单的敌人,然后如死神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抬手落下,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便终结了他的生命。
红鲤华丽而优美的杀人舞姿让我和淮北跟在身后忍不住睁大了眼,很多时候我们连敌人都没有看到在哪便见到红鲤已经攥着滴血的短匕折身返回,一路上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我们便已经进到了村子。
而在这个时候红鲤的身形和动作明显已经慢了很多,脸色也开始发白,我见状急忙让她停下,看着静悄悄的村子,感觉那群人似乎都在村子外面搜索,里面并没有留下什么人,便和淮北将红鲤护在身后,开始朝着村口停车的位置摸了过去。
一路上没什么防守,就算是有,也都是极个别的在打着瞌睡的小喽啰,被我跟淮北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地拍晕在地,眼看着离着村口越来越近,一辆巨大的越野车在视线中隐约可见,却突然感觉在后脑勺的位置迎来一阵劲风,我眼皮子一跳,二话不说抱着脑袋就势在地上一滚,耳朵边上同时就响起了一阵地面被凿击的闷响。
我趴在地上惊恐地转过头,一个比我要大上两号的身影正出现在我刚才所站立的位置,见一击不中,二话不说捏起了拳头整个人跟炮弹一样朝我冲了过来。
我妈呀一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而那黑影也跟认定了我似的,对一旁的淮北跟红鲤不管不问,卯了劲儿地朝着我追,我一边跑一边喊淮北赶紧过来帮忙,可是还没等他人到切近,就被那黑影一巴掌拍的倒飞了好几米,趴在地上哼哼了两声,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那黑影在村子里追了我一路,不说话也不叫人,就捏着两个拳头狂垂,而且那双拳头跟他娘铁锤一样,所砸下去的地方没有一个还能保存完整,就连一棵三人多高的大树都在他的一拳之下拦腰变成了两截,看的我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眼看着他越追越快,我越跑越没劲儿,两人就差半步之遥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身后突然亮起,黑影堪堪落下的拳头连忙护住了眼睛,然后就听见身后传来淮北的声音:“快上车!”
我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一秒钟都不敢耽误,拔腿就冲着身后跑了过去。
淮北也在我上车的一瞬间轰响了油门直直朝着黑影的身上撞,可是就在那黑影将被手掌挡住的面孔露在车灯之内时,我脑子嗡的一下,大叫了一声:“停!”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过后,我直接从后座被甩在了前挡风玻璃上,脑袋都被撞开了花,而就是这个距离,让我进一步看清楚了那黑影的脸。
我龇牙咧嘴地刚要说话,就见淮北脸色一暗,从村子的四面八方好像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往这边赶,当下不再犹豫,一脚油门踩到底,绕过黑影朝着村外的道路上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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