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将油灯放在桌子上面,然转身进了厨房之后端着一碗汤面出来,递到我手上说:“吃吧,你两个朋友特地让我给你留的。”
碗是黄瓷碗,面是西北地区很流行的油泼面,上面点着葱花跟蒜泥,接到手中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我手里端着碗,看着红鲤跟黄慈,还有面前的老头,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半晌才停黄慈说:“吃吧白老弟,吴大叔人不错,不但将咱们从河上救下来,还答应让咱们在这住一宿,明天一大早再上路。”
“上路?”
我皱着眉头看了黄慈一眼,黄慈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呵呵笑道:“吃撑了嘴不利索,明天早起吴大叔送咱们到渡口,然后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红鲤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不出什么异样,我挠了挠头,反正只要人没事就行,不管是这个老头还有镇子里的人,说到底也只是些凡夫俗子,有他们两个在,再多人拿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想罢也跟着坐了下去,搅拌着汤面稀溜溜地往嘴里填,说实话也饿坏了,这么久的时间忙于奔命,连一口水都没喝,这会儿安下心里闻着面香就跟山珍美味一样,一连吃了两碗,打着饱嗝问老头要第三碗的时候,老头竟然说没了。
有些遗憾地抹了抹嘴,见黄慈跟红鲤还吃的正香,抬起头看向老头说:“吴爷爷,你当时为什么要说夜晚河里不安全,是有什么东西会在夜晚出现么?”
老头看了我一眼,道:“晚上河里有吃人的妖怪。”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莞尔,心道可能是当地的风俗吧,就没多问,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也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脸上满是疲惫。
老头点点头说:“后院有两间偏房,平时是用来堆柴火和杂货用的,不嫌弃的三位在那对付一晚,明天天亮老头子叫你们,好早点上路。”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看红鲤跟黄慈都没有反应,只好作罢地跟着老头来到后院,红鲤一间,我跟黄慈挤一间。
进屋关上门,听着老头的脚步声音走远之后,我皱着眉问向黄慈,“你们下船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跟着这老头走了?”
“吴大叔刚不是都跟你解释了么,赶紧睡觉吧,明天早起赶路,养足精神。”
黄慈说罢在屋子的角落里捧了把稻草在地上一铺,便躺在上面很快打起了呼噜,我站在那里愣了半天,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敢掉以轻心,靠在门上蜷着身子假寐。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一声脚步落地声响,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冷笑道这老头果然有问题。
顺着门缝朝外看,只见银月当空,挥洒着月辉将院子里照的满眼清晰,一个人影蹲在墙角转动着脑袋左右顾盼,接着便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朝着红鲤的屋子摸了过去。
妈的这老东西还是个色魔。
我暗骂了一声,踮着脚尖来到黄慈身边推了推他的肩膀,紧张地盯着门外,可是连推几下,这黄慈竟然睡的跟死猪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那碗面汤有问题!
本来对红鲤的警觉还有身手从不抱任何质疑,万一她这会儿也跟黄慈一样,那岂不是成了一块肥肉,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心头猛地一揪,扭头就朝着门外冲,可是刚一推开门,一个硕大的身影挡在面前,二话不说掐着我的脖子就往外走。
那人的手上坚硬的跟个钳子一样,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被吊在空中,两边的画面不断在眼前掠过,转眼间便来到了墙角之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道:“黑眼雕,你踩界了。”
移动的身形陡然而止,钳在脖子上的手也跟着一松,我在落地的一瞬间赶紧爬了起来,可赶等抬起头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时,一下子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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