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盯着她手中的胎盘久久不能回神。
“你,你的……”
孽鬼见我盯着她手中的胎盘不不放,干脆一伸手直接朝我脸上递,吓得我急忙后退,咬着牙问二姑姑:“你之前是怎么和她沟通的?”
“就问喽。”
二姑姑转过身来跟前,弯腰下看着孽鬼道:“你叫什么名字?”
孽鬼胳膊一滞,有些害怕地看着二姑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是他的亲娘?”二姑姑又问。
孽鬼明显犹豫了一下,一只手攥着胎盘,另一只手指向我,说:“儿,儿……”
二姑姑皱了皱眉头,眼观周遭愈发浓郁的氤氲,低声道:“镇魂香太浓,扰了她的意识,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
“那她是怎么告诉你是我爷爷杀的她?”我急忙道。
“爷爷拿起斧头,砍掉了娘的头,爹在一旁看着笑,拿掉了自己的头……”
“谁!”
我攥紧了手中的梅树枝蓦然凛神,冷眼观瞧左右,却见那孽鬼竟然将胎盘抱在怀中,嘴角抹出一股诡异的弧度,缓缓晃动身子,唱起了在爷爷老宅中疯女人唱过的歌谣。
而在此情此景下,我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孽鬼除了眼睛外,竟老宅中的那个疯女人长得出奇的相似,特别是她抱着胎盘像哄婴儿睡觉时的神态,两人简直如出一辙,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心中仿佛也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着二姑姑说:“她是孽鬼,那尸身在哪?”
“尸身?”
二姑姑想了想,沉吟道:“这得去问大姐了。”
这个时候幽谷里的氤氲浓郁的已经弥漫住了视线,幽幽散散,女人的歌声也随之消失,开始变得和周遭那些孽鬼一般无二,神情呆滞地再度蹲回了角落,将胎盘也塞入体内,不发一言。
“要放鬼受刑了,赶紧走!”
二姑姑说了声正要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说:“光顾着陪你了,本姑娘的事情还没有做呢!”
说完掉头就跑。
看着二姑姑远去的背影,我一咬牙,纵身便跟了上去。
幽谷的范围远比我想象中大很多,往深处走,路虽然越来越窄,可聚集在一起的孽鬼却越来越多,并且随着路程的增加,远远的,就能瞧见在氤氲中似乎矗立着一座高塔,散发着阵阵幽光,仿佛整个幽谷里的氤氲,都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她到这里干什么?
愣神的功夫,二人已经来至塔门前,抬头仰观,整座共七层,青色砖瓦搭建,塔门上挂有一匾,上用猩红的墨水书写四个大字:七级浮图。
二姑姑对这里轻车熟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直接伸手推开塔门,转身而入,顺着一层层回旋阶梯逐步往上,赶等到了第六层才停了下来。
第六塔层的面积不过十来个平方,地成八角,正当中摆着一顶足有半人多高的青铜双耳香炉,炉鼎缓缓冒出青烟,烟雾盘旋直上,融入头顶呈五方形的塔顶。
二姑姑轻喘了口气,迈步来至炉前,一只手揭开炉鼎,另一只探向炉内,摸索了片刻,掏出一紫色的酒壶出来,放在地上,接着又从怀中掏出有一只翠绿酒壶放置炉内,小心翼翼地盖上盖,说了声“快跑”,便马不停蹄地往下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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