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桑榆走的越来越近,就连班主任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不能阻止我们正常的同学交往,否则我们一毕业就会在社会上的人际交往沦陷,荷尔蒙、纸张、体味汗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在这栋楼内,就在这种混合气体之下,我们幻想着自己的未来,在并没有意识到现实极端残酷的时候,天真的梦,自然充斥在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里面,谁都不清楚自己将来的命运如何,也许我将来就和常来学校掏粪工人一样,开着一辆冒黑烟的三轮柴油车,车上安装着一个大屎罐子,来往于城镇的每一个公共厕所。
当然,我现在并不那么认为,不止是我,全班五十个同学的未来前景都是美好的,就连班里最笨的人,将来的职业一定是那种在花园里,抑或是在某栋高楼大厦内,穿着干净的职业装,身边擦肩而过的是高挑美女同事,谁都不会想到哪些人会沦落。
班主任连续找桑榆谈话,她说:你要远离夏尔,这个同学有毒,你是班里最有潜力的同学,因为你的成绩一直很好,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下滑,但是老师相信你只要稍微用那么一点儿里你就再上去,前提是你必须远离夏尔这种人,这种人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将来走上社会,都是一大祸害,我班除此人物,实乃我之大不幸啊!况且以你天资聪慧外貌非凡,考取名牌大学,将来好男人还不是任你挑……
桑榆转过脸去,视线落在操场上,当时我和狗二正在操场上挥洒汗水踢足球,骄阳在头顶像一朵向日葵,开的正艳,阳光就像花粉一样,洒在操场上,青春正好,我的汗水湿透了球衣。
桑榆想,多么美好的世界,今天如此,但愿将来仍然如此!
班主任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话题延伸的过于遥远,如果继续深入下去,她可能会谈到基因这个问题,对,她本来是想从生物学的角度来劝说桑榆远离我,在她看来,我和狗二以及其他和我们一种类型的学生的基因非常不良好,和桑榆这种优秀的基因重组完全就是好白菜让猪拱了。这个生物学的话题说不定班主任一会儿就会延伸到性教育这个问题上。
算了,干脆就学《西厢记》中的老夫人,百般阻挠。
对于班主任的幻想能力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青春期的萌动,就让班主任紧张到夜不能寐,她所想的,全都不存在。
班主任的生物学理论并没有阻止任何男女同学的正常交往,反而愈演愈练。
其实,像高远这样的人,更应该对他进行生物学理论的教育,但我很少见到高远会被老师批评,或许大家都知道高远的后台有多硬,即使高远什么都不干,就这么混着,他也可以继承他爹的巨额财产。
而我和狗二就不同,每当班主任在自习课公开批评我们的时候,都会特别强调你们是农村来的孩子,你们的父母穿的袜子都是打着补丁的,你们有脸在这儿不好好学习吗?
言语之间,农村的孩子就要比城市里的孩子低人一等!我觉得他这个教育有问题,我实在忍无可忍,我站起来对班主任大吼:打补丁怎么啦?节俭,老师从小教育我们要节俭,但到你这儿怎么就成了寒酸?你的意思是我们奋斗的目标就是袜子穿一次就扔掉?农村孩子全都变成城市人?让农村消失?让耕地消失?然后我们全部饿死?
班主任目瞪口呆,一时懵逼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爷爷姥爷都是农村人,在她五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才举家搬迁到城镇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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