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走到窗口,抬眼看向竹林的那端,安临暖自问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对于安府上的人她也没有什么好感,但从映秋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丝不忍。毕竟那两人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抬手让映秋离开后,她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一丝移动。
等邹嘉宁来竹园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安临暖独自一人站在窗边看着远处。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安临暖,其实邹嘉宁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只是知道虽说平常的安临暖也都是安安静静的在一角看书或是做别的什么,但是她的脸上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邹嘉宁几个起落就来到了阁楼上,正好挡在了安临暖的面前。“小师妹?”邹嘉宁大声的喊出这三个字,企图唤回安临暖那还在神游的灵魂。
安临暖一愣,回神的时候就发现邹嘉宁隔着窗户站在她的对面,轻轻的叫道,“大师兄。”看一眼外面还飘着雪花,连忙把邹嘉宁让了进来。“大师兄,别在外面站着了。”
等他们两人在外间坐定后,安临暖就把映秋唤了上来,让她上些热茶,暖炉什么的。
安临暖和邹嘉宁一人抱着一个暖炉面对面坐着,安临暖一直静静的听着邹嘉宁说这说那无一不是对他娘亲的控诉,而映秋则在一边候着,时不时的为他们添些热茶,点心什么的。
恍惚间,安临暖觉得好像回到了在现代的日子。那时候她就是这么安静的听着她家那个男闺蜜这么絮絮叨叨的念着他娘对他的管制,然后时不时的期盼她的赞同。
“小师妹,你说我娘是不是太凶了。”邹嘉宁一脸期盼的看着安临暖,就怕安临暖说出个不是。
“是啊,大师兄真可怜。”安临暖回身拿起一旁的热茶,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依旧安静的听邹嘉宁的话。似乎从这刻起,邹嘉宁就在安临暖的心里占下了一个位置,无关风月,只是亲情。
“二小姐,二小姐……”映秋又莽莽撞撞的闯了进来。“二小姐,那边……”
安临暖的脸色一下就白了,直勾勾的盯着映秋,虽然安临暖很是珍惜这生命,但如真的是因为外面的人想要对付安家而使得那边的一对双胞胎失去性命的话,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无论因果,是非,她都是安家的嫡长女,那本是她该承受的东西,而不是那对庶出的双胞胎。
“海神医让人带话来,说是一切安好。二小姐,那边的人没事了。”映秋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毕竟看着那才七、八岁的小孩失去性命谁都不忍。
“那就好。”安临暖提到嗓子眼里的心也回归原位了,看了一眼同样和她一般松了一口气但却有丝不解的邹嘉宁,说道,“其实我不在乎我是嫡,还是庶。是他们的娘霸占了爹,还是他们霸占了爹的爱。是我被软禁了,还是他们霸占了我的位置。对我而言,我姓安,他们也姓安,他们不来害我,我便当他们是亲人,毕竟……能放在心里的人……太少了。”
邹嘉宁看着安临暖,他知道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的孩子尤其还是嫡出的孩子,没有几个能向同龄人那样肆无忌惮的笑,无所顾忌的哭,即便你不想,你也背负着那所谓的责任。正如安临暖所说的,一家人只要不来害自己那便还是一家人,反过来,若害了自己那便不是家人了。大家族里的嫡子那人不是手染鲜血才立足的,这道理自他出生后就有人不断的以身演示了。
自从大少爷,大小姐醒了之后整个安府都喜气洋洋的,就连安临暖这只有两个人的竹园也沾了点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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