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跪下,却被煮石拉住了:“不可如此,我沾你们的光也不少呢,恩来恩去又怎能说得完?论年岁我是你们长辈,论交情咱们是忘年之交,称你一声贤侄已经是倚老卖老了。”
我本来想问以后在哪里见面,但最终没有问,方便说的话他自然会说,不方便说的我问了反而让他难堪,既然他说了还有再见的机会,也不必太伤感。
我和林梅先下山了,路上我快林梅也快,她比以前更加轻盈,几乎达到了可以“草上飞”的程度。现在我也坚信了,好人有好报,要是我被打成她那样,只怕没仙丹可吃,反过来因祸得福。
现在我们有两件大事要做,一是拿到最后一块玉符,二是找陆成山了结恩怨。看在陆晴雯的面上,我可以不杀他,但是至少要他还我清白,以后的生活不再受他干扰,要是他还不知进退,我也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到了山下还有人守着要道,我们没有惊动那些人,绕开了。这一绕却让我们听到了圆规的念经声,以及凌枫飘的声音:“这都好几天了,人来人往,别人都可以上山,我们为什么不能上山?也许大师兄需要我们帮忙呢!”
欧阳真菲:“你就是个死脑筋,你看那些人趾高气扬上山,死伤惨重灰溜溜下山,可见他们都不是大师兄的对手,我们上去了就是添乱。反正我们听他的话没错,要去你自己去,我就在这里等!”
黄亦蓝:“我们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也觉得再等等。”
凌枫飘:“圆规,你支持谁?”
圆规:“阿弥陀佛,我还是念经求佛祖保佑他。”
“……”
我快得像一道影子到了凌枫飘面前,给他头上来了两个大爆栗:“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大师兄?!”凌枫飘先是大惊,然后大喜,把头低下来,“敲吧,只要你没事,随你敲几下都可以!”
其实我并没有下重手,听了他的话哪里还敲得下去?众人都兴奋不已,围着我问长问短,圆规也不念经了。接着林梅走出来,他们又大惊小怪,因为林梅看起来更加轻灵飘逸,感觉比以前更年轻更漂亮了。
闹腾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众人皆感慨不己。欧阳真菲突然道:“对了,前几天老奶奶收到了一封信,不知道是谁写给你的,快看看。”
她说着掏出了一个对折的普通信封,上面写着我家的地址,收信人是我,寄信人地址没写,字迹娟秀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我有些疑惑,再看邮戳,却是从湖南寄过来的。
我在湖南有认识的女子么?我一头问号拆开了信封,里面写着:“我没有死,不过修为废了,这也是罪有应得。我很好,不必牵挂,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行:你手上有一块鳞片,可以找擅长巫法的人,以鳞片为引施展巫法诅咒之术,置它于死地或逼它出来……知名不具。
这信毫无疑问就是血里玉写的,她没有死当然是好事,只是像她那样的人废了修为,只怕比死更难过,哪里还有“很好”可言?她变成这样完全是为了帮我找玉符,落到这个地步,她还念念不忘帮我想办法拿最后一块玉符,便是亲姐姐也不过如此啊!
我把信递给了林梅看,心里感动,纵然全世界的人都把她当成邪魔外道,她也是我姐姐,我一定要尽量想办法找到她,尽力帮她恢复修为,好好孝敬她。
“她是我们的好姐姐,我们欠了她很大的人情,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她。”林梅说,“只是她说的巫法是指什么?”
其他人也好奇地望着我,我整理了一下头绪才说:“巫法是中国最古老的法术,主要以精神力作为驱动力,使用咒语、药物、请神附体之类方法。道法就是脱胎于巫法,融合了巫法之后自成体系,包含有巫的特点。到了现在巫已经没有正式的传承了,但是还是深入人心,比如说做一个布偶人,写上仇人的名字,念咒语扎针,仇人就会痛苦万分甚至死去,这就是巫法。现在只有极少地方,比如云南和东南亚一些国家还有巫术的,也仅剩皮毛……”
林梅问:“玄冥教附近,黄超劫住的村子里那个老婆婆,叫沐云阿婆是吧?她用的是巫法吗?”
我点了点头,我也想到了她,她是我遇见过的巫术最强的人,精神力强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当年我只是被她瞪了下眼睛就不能动了。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用巫法帮我对付龙,那就一定是她,只是她对我颇有敌意,怎肯帮我?而且语言不通,不让外人进村,再去难免又会引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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