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婆子忙笑道:“我家老二还没起来,几位要不去屋里坐坐,喝点水,吃外饭。”
门外站着三人,身高差不多,只见中间那人一脸严肃的说道:“大娘,你快去将苏哥叫来,那边出了事,我们急着赶路。”
苏老婆子还问:“啥急事啊,连顿饭都不让吃啊?”
门外三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还是苏老头见不对,将苏老婆子拉进院子,他对门外三人说道:“三位且等等,我这就去叫人。”他说完,又与苏老婆子说道:“昨日不是还有点心吗,刚才不是蒸了白面馒头吗,赶紧加把火,趁着他们走之前,将东西包好,给他们带走,路上吃。”
苏老婆子拉着脸道:“又不是赶去投胎,怎么就急成这样了?”
苏老头喝道:“闭嘴,让你去就去,对了,再装些酒水,给他们带去,对了,还有醋,这东西顶用,你也省了,将家中的都拿出来。”醋这东西又能做饭又想消毒,还是让儿子带着比较好。
苏老头叮嘱完,就去叫苏将了。
苏将跟虞媚并没有睡在一屋,大约是昨放虞媚说同屋的时候,苏玉不高兴,苏将才改的口。
她娘活着,自己的爹跟别的女人睡觉,苏玉自然不会高兴。
她在农家,又不是权贵,根本就没有小妾之说。
苏老头将苏将摇醒,说道:“儿子,快起来,你的同伴过来找你了,说有急事。”
苏将一听这话,立刻惊醒,他坐了起来,把衣服往身上套,没过一会,他就将身上的衣服穿好了,他问苏老头:“爹,他们人呢?”出事,会出什么事?
苏老头指指院外:“在外面候着呢,不肯进来。”
苏将大步走了出去,苏老头跟在他身边,边走边说道:“你娘去给你装东西去了,就算有急事,总得将早饭吃了些,东西没带,可别急着走。”
苏将哪有心思听这个,胡乱点头道:“知道了。”
苏家其他人听到声音,都起来了,虞媚也不例外,她警醒得很,早早的就醒了,起得也早,她觉得这床有一股味,睡不踏实。反正,这破屋子她看不上,也不想回来。
苏将的声音一响,她就推开门出来了,她见苏将急匆匆的往屋外走,便跟了过去:“怎么了?”
苏将快步走到院门口,与那三人汇合,那三人在苏将耳边嘀咕了一阵,苏将的脸色急变,他抬脚就要走,苏老头见状,在后面喊道:“等等,儿啊,你的马车还在院里呢。”
苏将又折回来,那三人帮着,一起将五辆马车驾了出去,虞媚也跳上了马车,苏老婆子看他们要走,急急忙忙的从厨房出来,用大碗装着白面馒头,直往苏将那儿跑,要送馒头呢。
苏将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心里一暧,将馒头接了。
苏老头提着酒醋急喘喘的往这边走,刚起来的苏三叔看到,连忙过去帮忙。
苏玉则是抱着包裹出来,这是她准备的东西,苏将的马车在停在门口,苏玉跑过去,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苏将,她说道:“爹,这是娘给你逢的衣服,还有一份是我缝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身,里面还有鞋跟袜子,都是我跟奶奶一起准备的。”
她送的是份心意。
衣裳是苏阿娘以前制的,苏玉在旧家里找出来的,还回了潮,后来洗了又晒了,这才强些。
苏将一脸感动的看着苏玉,只觉得这个女儿极为贴心,比在蜀地的大女儿懂事多了,他将包裹放到马车上,一把抱住苏玉:“二妞,等爹回来。”
苏玉重重点头,眼眶泛红。
总归是亲爹,尽管相处的时候不过一日,但是她也能感觉到爹对自己的疼爱。
趁着这时,苏三叔苏老头也将东西放到了马车上。
苏将松开了苏玉,只见他怀里摸索了一会,紧接着,只见他握住了苏玉的手,极为隐蔽的将几张银票递给了苏玉的手上。
苏玉一惊,还来不及说话,就见苏将转过身,跳下马车,与苏家两老口辞别。
车轱辘声响了起来,马车渐渐走远,苏将一行人的身影越来越淡。
苏玉摸了把眼睛,发现泪流了出来。
他们走了,虞媚也走了,苏玉并没有发生意外,苏玉触了触自己的眼皮,已经不跳了,危机过了吗?
苏桂花是午后回来的,她在县里住不惯,小宝高平去了书院,小宝并不知道苏将今日就走,他本想着,过几日再回来。反正,他也不能喊爹,到时候送送就成了。
为什么就不能相认呢?
这事是娘的错,可就算这样,爹跟娘是一家人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娘吧……
课堂上,小宝一直想着这事。
苏桂花回来了,苏玉本来打算去县里的,可是,她只要一冒出去县里的想法,这胸口就闷得慌,于是,她便没走。
心里想着,再留一日,若是无事,那便是她的身体出了毛病。
这一天,除了苏将离开,苏家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夜晚的星星亮得很,苏玉将洗漱的水泼到院里,她抬头看了天空一眼,只觉得心情都好了几分。
她回屋睡了,躺在床上,她心中想到,大约是她多虑了,明日就回县里去吧,那边的事情多着呢。
半梦半醒间,她闻到一阵焦糊味,她猛的睁开眼睛。
浓烟滚滚,伴随着火光,苏家村半边天都被这火光照亮了,苏玉急急的套上衣服,一脚踹开门,苏家烧起来了!
他们被火包围了!
苏玉拿了一条被子,直奔厨房,她将棉子丢入水缸之中,又捞起来,往身上一盖,同时,她又将平日自己绣的帕子全数浸了水,捏在心中。
她边做边喊:“起火了,大伙快起来!”
一床被子不够,怕是还要两床,苏玉又拖了两床被子出来,打湿后,她这才发现屋中半分动静都没有。
家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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