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灏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我的心都在突突的跳着,震得两边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我只能凭直觉,让自己的声音低一些,再小声一些:“如果,能给他一线生机的话”
“哼,”裴元灏立刻冷冷道:“但是,有些人可不会那么想。”
“”
“那些人,也没那么好糊弄。”
“”
“朕,虽然不想看着他死,但朕,更不能看着局势因他而大乱”
我顿时咬住了下唇。
“那些人”没那么好糊弄,既不可能像过去处置莫铁衣他们一样,随便拿一个死囚犯来装扮成刘轻寒,也不可能随便找几个人去劫狱,因为那样,他们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局势恶化,不仅刘轻寒的性命难保,裴元灏苦心想要稳定的局面也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打破。
也正是在这样的利弊权衡之下,他才会做出判决刘轻寒斩首的决定
想到这里,我和他都沉默了下来。
书房内安静得很,大概也是因为他早已经吩咐下去,我甚至听不见院中有任何人走动的声音,只有很轻的风,吹到这个几乎凝固了的屋子里,将香炉上那袅袅升起的一缕青烟卷得弥散看来。
沉默,在这样的环境下,越发的慎重起来。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仍旧仅仅的捏着那块免死玉牌。
冷汗让玉牌变得滑腻了起来,若不用力几乎都抓不稳,我的十指用力的扣紧了玉牌上那些精雕细琢的花纹,也不知已经在肌肤上烙下了多深的痕迹。
然后,这个时候,我开口了
“如果,是那些人得罪不起,或者说,想要拉拢的势力呢”
裴元灏的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势力动手,他们就不可能再闹下去,局势也就不会恶化。”
“”
“如果是这样的势力呢”
一边说着,我一边更加用力的握紧了玉牌,只觉得呼吸局促,胸口剧烈的心跳几乎让我整个人都有些紧绷了起来。
这时,裴元灏慢慢的转过身来。
他的脸色仍旧苍白,神态仍旧疲倦,只是那双充血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点精光,也是这一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犀利得仿佛一把将要出鞘的剑。
“你要动用他们”
我咬着下唇,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
“刘轻寒,将不再是朝廷的臣子。”
我的心不由的一沉。
而裴元灏寒着脸,继续说道:“而救他的人,就是朝廷的敌人”
“”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沉默了许久,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意味着,他们之前所努力营造的一切,他们为之奋斗的事业,在某种程度上,会被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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