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元修走之后,他应该就是淮安府的最高领导人,周围不说是铜墙铁壁,但住在州府里,还有那么多保护他的兵士,怎么可能最早死的就是他呢?
韩子桐喉咙都哽了一下,才慢慢的说道:“一大早,外面的攻势开始,有人进他的房间禀报,发现他被人杀死在房间里。”
“……”
“床上都被血染红了。”
“……”
“可能,是睡着的时候动的手,他根本没有一点反抗,可能连反应都没有。”
“……”
“所以,淮安根本没有来得及抵抗,就被闻凤析拿下了。”
这一回,是真的出乎裴元修的意料,连我也惊呆了。
周成荫竟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是在自己的床上被人杀死的,按说他这样的人,多少也有点武艺傍身,怎么可能连一点反应,一点抵抗都没有?
就在我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裴元修突然道:“他的那个夫人,如何?”
韩子桐愣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
“……”
“他一死,整个淮安都大乱了。”
“……”
“哪里还有人顾得上他的夫人,可能早就被”
裴元修没有说话,只是眉头慢慢的拧紧了。
我在一旁听着,连呼吸也屏住了,这个时候似乎才有些回过身来。
他刚刚问周成荫的夫人,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我对这位夫人的印象已经很淡了,毕竟没怎么注意过她,只是记得在我肚子不舒服的时候,她曾经旁敲侧击的告诉我,是因为他们斩杀那些“暴民”的家眷而冲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又想起来,那个陈大哥和小钟似乎也说起过,他们在淮安府内,是有一个内线,并且埋得非常的隐蔽的。
如果不是这个隐蔽的内线,我也不会在那样重重保护的淮安府内,被他们劫走。
难道说……
想到这里,我自己也愣了一下。
说起来,虽然在淮安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而且真真假假的,聊天也非常的亲热,可我从来不知道这位夫人的姓名,甚至也不知道她的来历,现在突然回想起来,仿佛只依稀记得她的年轻貌美,其余的,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们的生命中,是不是也有许多这样的人,可能明明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但在我们的脑海中,他们却只是一个模糊的形象呢?
就在我的思绪混乱的时候,听见裴元修低沉着嗓子淡淡的说了一句:“罢了。”
大概对这件事,他多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但韩子桐却并没有如他所说“罢了”,反而神情显得更加的沉重了起来,裴元修似乎也看出来了,低声道:“还有什么事吗?”
韩子桐迟疑了一下,道:“我在离开淮安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扬州,可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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