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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冷的秋风划过密西西比河的河面,掀起道道涟漪,涟漪随风而起,随风而落,沿着夜风流向极远的地方。
随着红日从东方升起,阳光普照大地,新的一天来临了。
在密西西比河的一条支脉上,平静的河面突然响起阵阵急促的咳嗽声。
身心疲惫的布莱克从河滩上爬起来,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可怖的伤口,有的伤口皮肉都翻卷起来,更让人恶心的是伤口周围附着的那些淤泥,黑乎乎,带着黏性不断往血肉里钻,就像无数蠕动的蚯蚓,看上去很是恶心。
一夜的厮杀,一夜的逃亡,从小生活富足的青年从来没经历过这么惨烈的战斗。
他早已绝望了,如果不是冒着必死的决心从悬崖上跳下来,又恰好掉进水流很急的暗河里,恐怕也难逃被斩首的命运。
想到昨晚的事,恐惧的情绪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冒出来,布莱克手脚并用,快速向岸边爬去,
可就在这时,一道疾驰的身影突然从树丛里冲出来,一记重踢,把他重新揣进河里。
“去死吧,杂种。”
咆哮声在耳边炸开,布莱克还没回过神,那个强壮的身影已经冲了上来,有力的大手按住脑袋直往河水里塞,
河水顺着口鼻流进肚子里,身体像被包进冰块里,一时间,布莱克感觉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暴怒的卢克抓住布莱克的脑袋不断向水里按,直到周围的河水被血液染成暗红色时才停下来,反手提着他的脖子,像拖麻袋一样把他扔到岸边的草丛里
痛苦的折磨终于结束了,布莱克大口大口地喘气,四肢酸软无力,眼皮沉重得几乎挣不开。
时间缓缓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剧烈的痛苦把布莱克从迷茫中叫醒过来,他捂着肚子,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着,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身上伤口已经愈合了,但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状态,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给我起来!”
卢克走上前抓住他的脖子,大声咆哮道,
“该死的杂种,竟然敢背叛我们。”
啪!
一巴掌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暴怒的卢克把布莱克的脑袋按进泥土里,躬身附在他耳边,质问道,
“说,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要背叛你父亲。”
“我没有!”布莱克痛苦地说道,
“还敢狡辩。”
啪!一声脆响。
布莱克的左脸瞬间变得通红,腥甜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开,他彻底怒了,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卢克,大声嘶吼道,
“我不是叛徒,你就算杀了我,也不是。”
说着说着,这个还没过20岁生日的年轻人经不住心中的委屈,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
“我真不知道那些枪声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和吸血鬼在一起,我要事先知道这些事,还会傻乎乎地跟你们一起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追的无路可逃吗?”
一句话问得卢克哑口无言,只剩下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泻,
这小子说的不错,在逃跑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出手,他早就被那个维京人干掉了。
但不怀疑不代表相信,卢克走到他身前,用仅剩的独眼狠狠地盯着他,问道,
“那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们今晚会在森林里扎营?”
听到这句话,布莱克瞬间怔住了,早先在心里一闪而逝的困惑冒了出来,
那个和吸血鬼一起的人类!
对,就是他,虽然用头套遮住了脸,但他的身形总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还是经常性的那种。
布莱克皱着眉头,不断沉思着,
经常相见,却又想不起名字,到底是谁呢?
庄园内的人像胶片一样不断在脑海里闪过,又被一一排除,到最后只剩那个总喜欢低着头、一脸闷闷不乐的身影。
“不会!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布莱克喃喃自语着,脸上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甚至隐约中还有一丝惶恐。
“什么不可能,你在说谁?”卢克抓住他的脸,质问道,
“我哥哥,约翰·康顿。”
布莱克沉默地说着,抬起头,眼中带着茫然。
(s:狼人夜间视力很好,是人的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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