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达寂自己来找胡玖耀绝对是失策的,毕竟他对于怎么鉴定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妖怪血统的事是根本没有一点了解的。
至于他身边的妖孽们,好像也只有明筱美知道怎么分别,白门的业务不熟练,流夏跟着白门是执法队的,对这种鉴别业务也不熟悉。
熟悉的妖孽们也只有和自己住在一起过的这些人是可以完全信任的,虽然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但是终归是没有什么特别威胁的。
失落的苏达寂盯着茶杯里面的茶包,变得忧郁了起来。
他的这种情绪仿佛是在被放大一样的,直接感染到了他身边的胡玖耀。愁云惨淡的苏达寂虽然没有皱眉,但是盯着茶杯看的他目光里透出了深深的忧郁,低垂的睫毛让人很难置信真的有人睫毛可以这么长,眼底浅浅的阴影遮住了苏达寂眼睛的光点,让他的眸子看上去非常的暗淡。就像是失去了自己光彩的星星,晦暗难明。
这样的悲伤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胡玖耀的脖子。脑海里不断地有一个女声在说着“你欠他的”“你不可以让他难过”……胡玖耀感到来自自己脑海深处的呢喃,那动听妩媚的女声仿佛是催命符一般的,胡玖耀并不疼痛,但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的疼。
胡玖耀捏住了苏达寂的手臂,张口很想说什么,却一时半会儿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无意识间用的力气变大得越来越大,害怕胡玖耀捏疼他的苏达寂马上回神,盯着胡玖耀捏着他的手,不知所措。
因为苏达寂的眼神,下意识的放松了一点,胡玖耀总算是找到了开口的由头,说道:“你似乎很着急找到九尾狐妖一族,你不就是九尾狐妖,还是历史上最出名的那一只。你怎么会找不到自己的族人?”另外一只最出名的九尾狐妖大概是鸣人体内的。
“我不是九尾狐……”苏达寂看着胡玖耀的眼睛,很落寞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搅紧,娟秀的眉毛拧在一起。他觉察不到胡玖耀身上的不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的时候,苏达寂也在回想自己的参谋部给他说的一些虽然重要但是被他遗忘得差不多了的信息。
胡玖耀听到的呢喃声消失了,这让他的心舒服了很多。苏达寂说自己不是九尾狐,不像是作假,但是苏达寂不是历史上那个妖妃?接受了世界上有妖孽鬼怪这种事的胡玖耀对于苏达寂说自己是苏妲己的设定接受得很快。
虽然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妃子明明是个女人,是帝辛征伐了有苏氏后得到的礼物,现在这祸国妖妃成了男人,虽说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了,理智上却开始信以为真。
这种相信却不包括自己固有的认知被打破,毕竟苏妲己是九尾狐妖这句话是没有错的。《祸国》虚构了很多东西,苏妲己称自己为妖妖,那么苏达寂这个人到底又是怎么存在的呢?
思索到了这里,胡玖耀心里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的闷疼:“你可是苏妲己啊。”
“苏妲己是个普通人,妖妖才是九尾狐妖,被姜子牙斩了的也是妖妖。姬旦那家伙本来还想把妖妖假扮的苏妲己收到自己的女人堆里,但是姜子牙还是杀了苏妲己。至于商朝的其他贵族,活得好好儿的,甚至还有封地。”苏达寂想到这里分外的恼怒,整个商宫,只有妖妖一个人死了,只有妖妖一个人死了,而他还活着,甚至还活了这么多年。根本不值得。
胡玖耀这才明白了到底为什么苏妲己这么在乎“妖妖”,而为什么故事里面的苏妲己又是那样强调自己的名字是“妖妖”了:“虽然有心,但是很遗憾我帮不上你什么。”胡玖耀其实很想问那漫画上的苏妲己的模样是不是妖妖原本的样子,但实际上这个问题很难问出口。
一旦问出口了,那就是在苏达寂的伤口上撒盐。即使苏达寂这个人很白目,胡玖耀的教养也绝对让他做不出欺负小动物的行为的。
“不,你能帮我。”苏达寂对胡玖耀的话很坚定地反驳了,并且目光灼灼的看着胡玖耀。
这种目光下,胡玖耀有种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错觉:“什么意思?”
“有苏氏是一个半游牧半农耕的小部落,但是供奉着九尾狐妖一族,所以日子过得不错,而且族内的人都长得很好看。”苏达寂一边说着自己的过去,一边继续想着那些被自己丢在记忆深处的信息。
“帝辛出于扩张地盘以及寻找更好的耕地的目的出兵攻打了有苏氏,并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有苏氏就只能臣服。而被征服的领地一般会献上的礼物除了粮食就只有劳动力还有女人。”苏达寂说着,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是距离苏达寂很近的胡玖耀能看出苏达寂现在的心神不宁,而现在的苏达寂所说的内容似乎与他的问题有些不符合。但难得的,胡玖耀没有出声打断,让苏达寂快点进入正题。
“我离开领地跟随着殷商的军队像是货物一样的前往成汤,在路上遇到的妖妖。后面就是你所熟悉的《封神演义》式生活,没什么特别的。只在于妖妖没有杀掉我吃了我而已。”苏达寂的语气里有遗憾。
胡玖耀只凭苏达寂这样说话就能猜到活到现在的苏达寂是心累的,与这个世界有更多的隔阂,所以才会这么没心没肺。
“妖妖说过,有苏氏的礼器与她是有联系的,九尾妖狐之中,她的法力最高,所以对礼器许愿也只有她会听到。而但凡是九尾妖狐一族的人都能使这个礼器发生奇妙的反应。”苏达寂那时候并没有多能理解到礼器的总要性,所以也不知道妖妖到底想告诉他一些什么信息。
“而我把沾染了妖妖的血的土壤放入那个鼎中的时候,异变就发生了。”苏达寂想起当初的自己带着沾染了妖血的土壤,偷偷跑回有苏氏偷走了鼎的时候,生活的真的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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