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凝视着紧皱眉头的独孤辰,独孤江呜呜哭着,口语不清道:“他们的奸~情,比你想像的要早,我……我是他们的儿子……我是孽种……”
闻独孤江此言,独孤辰直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
“你……”
怔怔的,站在那里,他张了张嘴,却总是无法出声。
“我不想是他们的儿子,不想……”眼泪掉的更凶了,独孤江颤抖着身子,再没了早前身为帝王的冷冽和不可一世,此刻的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停的抽噎着:“我想做独孤家的孩子,不想做他们的孩子,既然出身是我无法选择的,我便让他们全都去死,他们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就还能做独孤家的孩子……”
话,说道最后,独孤江早已泣不成声。
但独孤辰,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天爷还真是喜欢跟他开玩笑!不过这个玩笑是不是太大了些?!
他的皇弟,竟然是杜威的孩子么?!
“王兄你说的对,我并非一无是处之人,但我也不是独孤家族的人,我手刃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我不想做皇帝,更不想抢走你的东西……”嘴里仍旧不停的念叨着,独孤江一脸狼狈的匍匐在地,呜呜痛哭起来。
凝视着他不停轻颤的背脊,独孤辰心中滋味酸涩,忍不住热泪盈眶。
彼时,他才十岁啊!
十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深深的,又凝视着他片刻,他缓缓抬步,却脚步坚定,在独孤江身前站定,他蹲下身来,蓦地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拥在怀中,用力的抚了抚他的头髻,语重心长道:“是他们的儿子又何妨,他们都是死人,如今你在世上,只有一个亲人,我在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亲人,纵然你不做南岳的皇帝,你我也还是兄弟!”
语落,用力扶了扶独孤江的肩膀,独孤辰飒然起身转身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门外,向俊早已候在那里。
见独孤辰出来,他连忙恭身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冷冷的瞥了独孤江一眼,独孤辰沉声说道:“将皇上送回宫中,囚禁于他的寝宫之中,自今日起,没有本王旨意,不准任何见他,直到本王登基之时,也不准他见任何人!”
“属下遵旨!”
听闻独孤辰说到要登基,向俊神情遽变!急忙恭身,他对独孤辰垂首领命。
——
岳王府,避暑兰苑。
回到王府后,袁修月便传了晚膳。
在饭桌上,离灏凌和离萧然两人,一左一右坐着,手中筷子不停,一直在往她面前的膳碟里布菜。
看着身边的哼哈二将,袁修月吃的舒心,有他们的静心照顾,她不一会儿便吃的饱饱的,一解早前饥肠辘辘之苦。
解决了饥饿问题,袁修月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身边的哼哈二将兴师问罪!
他们两个,为了蒙骗她,一个表现的绝情绝义,只道离萧然必须得死,一个则表现的大义凛然,以他之性命,奠她皇后之位。
现在,他们两个就站在她面前,若不跟他们算算总账,她便不是袁修月了!
手里端着一盏茶,低眉浅抿一口,她的兴师问罪,从死而复生的离萧然开始:“离萧然,你以为自己假死,再活过来,我就会欣喜若狂的,不跟你追究当初你到底骗的我有多苦么?”
在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可以遗忘,但有一种痛,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就如那日,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软剑,没入离萧然的身子,却无能为力时的心痛一般,纵然时光几许更迭,而现在他也还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但那种心痛却让她永远都无法忘怀。
面对袁修月的质问,离萧然的俊脸之上,仍旧挂着温柔的笑意。
静静的,凝视着她,他温和说道:“月儿,我是为了你好!”
“是!”
苦笑着点了点头,袁修月挑眉轻道:“先生你确实是为了我好,但你们却没有想过,我要不要你们如此为好!”
已然记不清有多少次,她都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而她……若是离萧然能活,她宁可死的是自己!
“……”
好看的眉形,紧紧拧起,实在消受不起袁修月的疾言厉色,离萧然一脸无奈的端起茶盏,但他才掀开盖子,便见袁修月又要开口,眸色一变,他连忙出声说道:“我说月儿,你这就算是审犯人,也得让犯人喝口水不是?”
“就是就是!”
连连附和,离灏凌微微颔首。
“你闭嘴!”
眸光如电,袁修月斜睇离灏凌一眼:“审完了他,我再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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