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见卢玉莲插腰,对着提着裙摆,踮着脚尖往里走的苏晓曼,厉声怒吼道,“你给我跪下!”
下跪?她当然很常见,重生前,但凡卢玉莲心情不好,找她出气时,都有着一种变态的偏好,那便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仅有15岁大的孩子,向着她下跪。
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也真是傻啊!人家要她跪,她还真的跪了,这不是蠢是什么?
苏晓曼淡淡抬眸,望向卢玉莲的眼里,除了冷笑便不剩其他。
她这样的反应彻底激怒了卢玉莲身旁的苏启邦,“我问你,今日,你为何要逃婚?”
逃婚?为什么?呵呵……试问有谁会明知道你未来的老公会是个渣男,以后还会与自己的闺蜜抱在一起滚床单,仍旧硬着头皮把自己给嫁了?
噢,别再说那些什么用爱来换回他的良知,更别说那些什么只要付出就能够得到回报,因此而彻底改变那个男人的狗屁话,如果有可能的话,那么,她前30年又怎么会被那一对渣男渣女虐得那般的惨?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
最后那四个字,苏晓蔓一字一顿,由此拉开了她重生逆转人生的华丽序幕……
“苏晓曼,你再说一遍试试?”苏启邦说这话时,已经握住了挂在客厅里的皮鞭。
那皮鞭是他年轻时参加赛马比赛赢得的奖品,却一直摆放在客厅,专门为苏晓蔓而准备的,以前,只要苏晓蔓有任何地不顺他这个当爸爸的心意,苏启邦就会抽出皮鞭,要她跪下自愿领罚。
鞭打,或许很多人无法体会,这对于当时只有15岁的小孩来说,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痛——“皮开肉绽”这个词的存在,完全就是为了形容苏启邦每次对晓曼实施了“惩罚”过后,晓曼的切身感受。
苏晓曼看着苏启邦手中握着的皮鞭,仍旧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没有人愿意作为一枚棋子,如此卑微的存在,我也不例外。”
淡淡的一句话,震慑了整个屋内的人。
这还是他们从前认识的那个事事逆来顺受,受人欺负了也从不会反驳一句的乖乖女吗?
她眼中那坚毅的光芒,甚至让人无法直视。
“怎么?我供你吃,供你穿,让你上最好的贵族学院,享受你从前跟着你妈在那个小乡村里生活,根本就不可能奢望到的上流人生,是有哪一点亏待你了?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便要公然与我唱反调了吗?”
“我只是表达我自己的观点而已,难道这样也不行么?”晓曼反击。
“你的观点?就你这屁大点的年纪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想法?你以为现在你上大学了,就了不起了,成年了,就是个大人了?”
“既然你也知道我现在成年了,就不该还拿小时候的惩罚来对待我!”
晓曼眼神落在了苏启邦握着的鞭子上,冷嗤一声,“别人用来练习骑术的马鞭,你却用来招呼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就不怕这么做日后会有报应么?”
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这一刻,晓曼心底里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
“跟她说那么多干嘛?”那边的卢玉莲早已没了耐心,直接夺过苏启邦手中的马鞭,欲向晓曼抽去。
眼见着马鞭对着她背部落下,苏晓曼迅速转身,迎面接住了卢玉莲甩出的皮鞭另一角,用力一扯,带着卢玉莲整个身上都向前倾斜。
苏启邦从小为了培养晓蔓成为合格的接班人,作为一名最为优质的棋子,不仅将她送到了全市最好的学院读书,更是全方面地培养着她的各项兴趣爱好,琴棋书画她无一不通,柔道跆拳道更是个中强手。
真实地验证了那一句,能文能武,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毕竟,苏启邦可不想哪天来个人把苏晓蔓给绑架了,趁机勒索敲诈自己一笔,到时候他不但没有成功地从苏晓蔓那里捞到一点回扣,还白养了她一场,最终,更要得不偿失地拿钱去赎回她。
因此,在苏启邦看来,一个女孩子懂点防身之术还是极为有用的。
但苏启邦却不知道,在晓曼没有重生前,为了得到他一丝一毫的关爱与赞赏,事事都要求自己做到尽善尽美,所以,不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各项兴趣爱好,她绝对都是代表学校参赛的种子选手,而跆拳道与柔道也不例外。
只是,前世里,她的性子太过温吞,从未展现过自己的这一面,学习跆拳道与柔道,也全用在了各项省市级的比赛上了。
而今,她却将从苏启邦花钱让她学习的防身之术用在了卢玉莲这里,当真是气白了苏启邦的脸。
卢玉莲试着用力扯了许久,都不见晓曼松手,更是气上心来,“你这个小野种,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个儿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家教!”
“家教?呵……真是笑话,难道像你这样一口一个‘野种’地辱骂别人,就叫做有家教?”
卢玉莲颤抖着身子,气到了极点的她,红白交错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怒意,“你不是野种是什么?我老公在外面和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小三所生下来的贱种,难道我不该称之为野种吗?”
每个人都有着她自己的底线,晓曼也不例外,不论外人如何辱骂践踏她的自尊,她都能忍,但是一触及到她的亲生母亲,她就没办法再继续保持这份淡然。
她的母亲陈连雅,那个勤勤恳恳,辛苦了大半辈子,最后因为家里贫穷,而将自己患了癌症的事情瞒着她,为的只是不让她担心,最终,却一个人孤单地辞世了……
那个女人给予了晓曼这辈子最为伟大无私的母爱,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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