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阴毒的老太监,你罗里吧嗦的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要耍什么诡计?”身体上陡然出现关乎尊严的致命缺陷,让柳仕元偏激到了极致,他如同癫狂一般,问着卢永。
卢永突然嘿嘿一笑,道:“你不要瞧不起宦官,我告诉你,宦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有的人就算自己主动阉割了也未必进得了紫禁城当宦官。”
听到这话,柳仕元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不一会儿的工夫,又由白而红,由红而黑。柳仕元嘶吼着:“你这个老王八犊子,你居然嘲笑我。”
边骂着边从墙角扑了出来,他的身法很灵巧,如一个飞快的梭子,“唰”地一下来到了卢永的面前,把卢永吓了一跳。
他伸出双手,掐住了卢永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收紧十指,想把对面这个“面目可憎”,一直冷嘲热讽自己的太监生生掐死。
不过,他每多加一分力气,他身上的伤口便剧痛一分,鲜血渗透了白布。
柳仕元咬着牙,力气却随着鲜血,一点点消失。
卢永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脖子上像加了一把铁锁,喉口差点被捏碎,渐渐地,觉得呼吸顺畅了起来,他觉得后怕,很是气愤地双手往脖子里一塞,向两边一分,一下子把柳仕元的双手打了下去,他卯足了全身的劲儿,一巴掌狠狠向柳仕元抽了过去:“你闹够了没有?亏得羽瞳把你视为能够托付终身的男人,原来你就是这样回报她对你的爱。你不止身体上已经不再是个男人,你连内心世界都已经不是男人了。你瞧不起宦官是不是?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这个当了几十年宦官的人瞧不起你。”
卢永这句锥心刺骨、痛彻心扉的话彻底刺激了柳仕元,他愣住了,惶惶然了。
“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痴,就算你再如何闹,都无法改变即成的事实,你们的命运已经不再属于你们自己掌控,你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进宫。你知道吗?现在皇宫里头有一个嫉妒成性的悍妇,她一手遮天,残害着每一个她认为有可能影响到她地位的女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让她见到羽瞳的话,以羽瞳的才智相貌,这个女人一定会把羽瞳列为她的头号敌人,她会用尽一切手段,付出一切代价,无所不用其极,也要杀之而后快。我们希望你能够保护她,你却是这副德行。你不是不想见羽瞳吗?好啊,不见就不见,待明日,我就把羽瞳带去京城,你们这辈子都不用见了。你不护着她,我这个当干爹的拼着一把半老的骨头,护着她。”
卢永的这一番话,如同柳仕元身处寒冬的时候,从他头顶倒了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进了他的心里,柳仕元一下子醒了过来,恢复了理智,道:“什么干爹?”
“羽瞳在九层崖寨的时候认了我做干爹,她知道上天安排的命运不可违逆,已经做好了入宫的心里准备。”
柳仕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公公,既然宫中如此凶险,就别让羽瞳入宫了。你是喜欢羽瞳才认她做女儿的,总不能置她于危险中而不顾吧,公公。”
对于柳仕元的这个请求,卢永没有丝毫的迟疑,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羽瞳她必须得进宫。”
柳仕元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疼爱你的干女儿吗?”
卢永道:“我怎么不疼她?在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和这个孩子有缘。”
“那你还让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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