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连忙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抹了抹,连滚带爬来到王敬的面前,抱着王敬那散发着难闻恶臭的脚,道:“公公,公公,小人不是吝啬这处宅子,只不过,这是小人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祖业,小人不能不守住,如果转手于人,百年之后,小人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听了这话,王敬不怒反笑,道:“别他娘的在爷们儿面前鬼扯淡,你当我不知道吗?这处宅子的主人姓黄,是几年前你连哄带骗霸占过来的。居然敢在爷们儿面前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祖上传下来的产业。我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别怪爷们儿没事先提醒你,爷们儿要你的宅子,这是煞费苦心的帮你。”
王富愣住了:“公公在帮我?”
王敬道:“你这他娘的狗咬吕洞宾,你以为呢?你以为爷们儿在害你不成?”
他如此理直气壮,王富彻底云天雾绕起来。
“看你那个死猪样,爷们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无论如何点化都点化不通呢?”
“公公能再说得明白一些吗?”
“王富,你在苏州府里的仇家多吗?”
“不……不多……小人一向本分,与邻为善,从不欺凌他人。”
王敬仰天冷笑了下:“哼……不多,你以为爷们儿不知道吗?如果没有大明律法管着,你早就死上十回了。眼下你就会有牢狱之灾,抄家灭门之祸,你信不信?”
王富打了个寒颤:“公公,你说什么,你别吓小人,小人声来胆子就小。”
王敬道:“你胆子小?你胆子小的话,就不敢在宅院的大门门头上挂着写有‘王府’两个字的匾额,你是怕人看不着怎么着?看吧,这是揭发你的材料,幸亏爷们儿拦着,要不然,秋决的时候,有你一颗人头。”说完,王敬从袖口里扔出一沓纸。
王富忙不迭捡起来,粗粗看了一下,失声道:“这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污蔑我造反,公公,就是老天爷再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造反哇。”
王敬说道:“你口口声声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你所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胆大包天的?就拿你管家卧房里偷偷摆着‘姑苏王’逆贼的牌位供着,牵连就足以让你发配边关。如果有人联想到你们主仆是对太祖皇帝不满,忠心于张士诚,这些丰厚的家资是有朝一日私募乡勇,起兵作乱之用,你说你还能活到明年吗?”
王富懵了:“公公说什么?我的管家竟然做出这等谋逆之事?”
“你说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