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侧着身子,坐到了床榻的边上,伸出白皙细长的十指,用上了唯有她才知道,朱见深最舒服最享受的力道揉捏起了朱见深的肩膀。
朱见深舒服地肩膀一塌,轻声呼出了一口气,道:“别人都羡慕朕可以拥有佳丽三千,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弱水三千,朕只愿意饮贞儿这一瓢,宫里头那么多人,只有爱妃最懂得朕的身体想要什么,爱妃的这十根芊芊玉指一触及到朕的肌肤,朕便有一种身体上的三万六千根毛发无一不舒畅,无一不轻松的感觉。”
万贞儿轻笑道:“听皇上这么一说,臣妾觉得臣妾的这双手好像不是凡人之手似的。”
朱见深道:“恩,确实可以这么说,被你这么一按捏,朕的忧伤恐惧一扫而光,顿觉精气神十足,想必现在母后正在安排人追查暗害小皇子的凶手,真不知她会派谁去。爱妃,你猜猜,母后会派谁去?”
万贞儿道:“那还能有谁,尚铭呗,他可是管着东厂的厂督,皇上您的耳报神,京城里,只要他想查的事情,没有查不到的。”
朱见深道:“其实,被你这么一说,朕倒是能排除掉尚铭。”
“为什么?”
朱见深道:“因为母后素来不喜欢宦官做伺候主子以外的事情,除非是特殊情况,需要她指派的。宫里头能让母后放心指派的人不多,朕认为,很有可能是怀恩。”
“怀公公?”
“恩,怀恩是最佳的人选。怀恩去查凶的话,朕便能放下心来,他一定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待揪到了一众人等。朕必定不会放过他们,朕要让他们尝遍东厂所有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最后再把他们凌迟处死。”
“皇上,这些人确实是可恶至极,确实要让他们后悔做下此事。”万贞儿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线索,已经断掉。
“朕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如此痛恨过什么人。不过。朕相信,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们害死了朕的孩子。难保幕后主使的子孙不遭到横祸。唉哟……贞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朱见深突然觉得双肩剧痛难当,转过身,扭着头,定定看着万贞儿。
万贞儿被朱见深瞧得心虚胆颤。怔在那儿,一张红润的脸煞白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朱见深关切地问道:“爱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朕传唤太医来?”
万贞儿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着道:“皇上,臣妾没事儿。”
朱见深道:“怎么会没事儿呢,不行。不行。”
他伸直了脖子,刚要喊,却被万贞儿制止住。
万贞儿道:“皇上,臣妾真没事儿,臣妾是被皇上你刚才那番话给吓的。”
“吓的?为什么?”
“皇上。臣妾想到了两件事情。”
“哪两件事情,说来听听。”
“皇上刚才说。‘他们害死了朕的孩子,难保幕后主使的子孙不遭到横祸。’皇上,你有没有想过,这幕后主使很有可能是某一位妹妹,她起了歹心也是怕安妃的妹妹被立为太子,她将来有了孩子,也是皇上的。皇上你这般诅咒,不怕会应验在孩子身上吗?”
朱见深叹了口气,抚摸着万贞儿的脸,道:“你呀,心肠真的是太好了,事事儿都在为别人着想,你不用这般担忧。有这样歹毒的母亲,生下的孩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如早早去了的好。”
万贞儿道:“皇上,你千万别再臣妾面前说这样的话了,臣妾听着心惊肉跳的。”
朱见深道:“好了好了,这件事就翻过去不说了,那么还有第二件呢?”
“第二件便是,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臣妾也怀上了皇上的骨肉,十月怀胎生了下来,但是此人仍然没有被查出来,她在后宫中阴魂不散的,那臣妾的孩儿岂不是每天都有夭折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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