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顿了一下,饱含着感情道:“我们都是在报答她们的恩情,不让她们伤心难过。为何你却只顾全自己的美名,而不愿意让朕做万民之表率呢?”
虞瑶道:“因为您与臣不同,您是大明王朝的皇上,您是万民敬仰的一国之君,我朝可以有千千万万个虞瑶,却只能有一个您。”
听到这话,朱见深的倔劲儿又上来了,他气愤地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拿朕这个身份来说事儿,就因为朕是皇上,朕便不能只爱一个女人,必须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谁愿意做这个皇上谁坐去。要不,虞爱卿,你来坐?朕与你换一换如何?让你来当这个独一无二?”
他这话一秃噜出来,朝中的大臣们无不脸色大变,虞瑶更是“咚咚咚……”连叩了几个响头,朱见深的话比要了他的命更让他惊恐:“皇上,臣万死,臣万死,臣只求皇上,这番话您是万万不能说的,万万不能说的呀。”
朱见深道:“朕知道你能言善辩,有三寸不烂之舌,要和你理论的话,朕绝然不是对手。不过你不必再说,朕心意已决。孔圣人不是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作为一名读书人,你居然把圣人的教诲抛到了脑后。退朝之后,你给朕闭门思过去,把论语拿出来再研读几遍。”
虞瑶见朱见深玩起了耍蛮耍横,拿他没有了办法,只得无奈答道:“臣遵旨。”
朱见深扫了一眼脸色各异的众臣道:“众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奏的吗?”
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想得到朱见深会做出这样一个无赖的举动,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愣在了当场,没有人敢站出来接话。
见此情景,朱见深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若是被他们回过味来,找到了攻讦的突破口。朕岂不是又要被缠住?”
趁着朝臣们思考的当下,朱见深道:“既然没有事情要奏,那就退朝吧。”
说完,朱见深冲着怀恩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本来,怀恩是想帮一帮朝臣们的,然而在看见朱见深毫无君王威仪的德性后,知道想拖下去是不可能的事儿,只能高声叫道:“退朝。”
朝臣们只得中断了思路。道:“恭送皇上。”
朱见深健步如飞,几乎是冲出了金銮殿。他抬头掐腰,开怀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朕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让他们无言以对。怀恩,你看没看到大臣们脸上的表情?”
怀恩道:“老奴瞧见了。”
朱见深道:“他们是什么样子?”
怀恩道:“看上去挺局促的。”
朱见深道:“局促?说得好,朕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到什么词儿形容他们刚才的表现。对,局促。很贴切,很形象。怀恩,好笑不好笑?”
怀恩只能附和着道:“确实是挺滑稽。挺好笑的。”
朱见深道:“这几年,朕无论做什么事儿,那群御史言官们总是能够找到点儿不顺眼的地方指指点点,把朕憋得够呛。后宫里的事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容他们插手。朕又不是件摆设,凭什么凡事儿都要听他们的。”
怀恩道:“皇上。他们做得确实是有点过,不过皇上,老奴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见深道:“是不是替他们说话呢?”
怀恩道:“皇上英明。”
“说吧。”
怀恩道:“他们虽然矫枉过正,但是大臣们的初衷是好的,他们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大明王朝的江山社稷着想。”
朱见深道:“这一点你尽可放心,朕虽然有些胡闹任性,但是朕绝对不会是一名昏君,朕知道轻重缓急,再过些日子,每十天中,朕会抽出那么两三日到其他妃嫔处坐坐。”
怀恩道:“皇上,老奴可不可以先跟各宫的娘娘、小主们报个喜,讨点赏钱?”
朱见深道:“还是别,朕担心万贵妃听到后会多想。怀恩,你配合马昂清查京营的事情非常重要,宜快不宜慢,需要以雷霆之势查办一批人,震慑住那群蠹虫,如此一来,才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控制住局势。”
怀恩道:“老奴记下了。”
朱见深呢:“你呢,也不用在这边陪着朕,让程欢前来伺候。虽然他火候不到,毕竟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
“是,皇上。”
“赶紧回你的住所简单收拾些换洗的衣物,挑几个用得上的人,尽快到马昂那里与他汇合。”
“是,皇上,那么老奴便开始着手进行您交代的事情去了。”
“去吧,快去快回,说实话,朕着实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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