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羽瞳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柳仕元道:“好,好,都是我害的。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离开你。”
纪羽瞳有感而发道:“仕元,有你陪着我,我再也别无所求了。”
柳仕元道:“你这丫头可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抢先把我要说的话说了呢?”
纪羽瞳道:“那你就讲一讲我不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安乐堂,又如何装病来的。”
柳仕元搬了把椅子,和纪羽瞳面对面坐着,握住纪羽瞳的手,轻轻摩挲着,讲起了刚刚回到宫中时候的事。
“就在几天前,怀公公带着我,忙完了历时近半年的彻查卫所贪腐的差事回宫后,我便飞奔到直殿间,把一直代我扫洒的公公换下,一路上装作晃晃悠悠地去到了内藏库,当我来到内藏库的时候,门如以往,是虚掩着的,我蹑手蹑脚地进去,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走到里面才发现,已经换了个人,内藏库管事儿的居然变成了个从未见过的年老公公。”
“当时的我如五雷轰顶,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在问询过老公公后,他说你已经被调到他处当差,不过至于调到什么地方,他就不知道了。”
“为了能够找到你,我便来到了昭德宫外,以前,我曾经和辛凤儿约定如何见面,可是毕竟几个月不在宫里,不知道凤儿妹妹会不会每天准点守候在那里。不过还好,凤儿妹妹可能知道我一回宫找不到你便会去找她,每日都守候在墙边,等着我的暗号。”
“通过她,我才知道我走后的这几个月发生了多少事情,也才知道你原来早就被万贵妃遣到了安乐堂来。”
“那么,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你呢?仅仅见到你还是不行,我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突然奇想,安乐堂是得了重病的宫人们待的地方,我何不装病呢?”
“于是,在回到宫中的第三天,在直殿间的人都在的时候,我便仰面朝天,咕咚一声,直直摔了出去,直殿间的人又掐人中又是朝我脸上喷水的,才把我救过来。”
“不过此后,我便会时不时的发病,直到在宸妃娘娘宫中发病的时候,恰有太医在。太医在把过我的脉搏后,脸色大变,因为他按到我脉搏上的身后,我的脉搏是时快时慢,骤断骤续的。太医不知道我身怀异术功夫,直呼我得了罕见的病症,一时无从医治。”
纪羽瞳道:“你装病这件事情怀公公和干爹知道吗?”
柳仕元道:“没有,我想还是先瞒住所有人的好。尤其是怀公公,他最不喜欢别人因为私人感情而置他心目中的大事于不顾,我的这点伎俩如果告诉他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纪羽瞳道:“你呀,如果不折腾出点事儿来,就不叫柳士元。”
柳仕元道:“说起来,我觉得很对不住怀公公和干爹。”
纪羽瞳眨了眨眼睛道:“为什么这么说?”
柳仕元道:“在得知我患上怪病后,怀公公很是自责,认为是我彻查卫所贪腐案件的时候劳累过度所致,于是他冒着被人揭发逾矩的危险,偷偷找了个平日里私下关系非常不错的太医给诊治,说实话,我当时被感动的差点冲口而出把一切都告诉他,不过到了最后,我还是硬生生把这个念头给压了下来。”
纪羽瞳道:“唉,我们亏欠怀公公和干爹太多太多。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柳仕元道:“这个只能等待来日了。”
纪羽瞳伸出春葱白玉一般的手指,道:“把手伸出来。”
柳仕元道:“怎么,你想试一试吗?”
纪羽瞳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跟你学过一些医术的,来,让我把把脉。”
柳仕元把手腕上的衣袖拉了拉,纪羽瞳把手指搭了上去。
只觉得柳仕元的脉搏会非常强劲有力地跳动一下,继而便是好长一段时间感觉不到脉搏,纪羽瞳亲昵地弯曲着食指,在柳仕元的脑门上轻轻磕了两下,道:“你呀,真是个鬼精灵,一肚子的心思。说,有没有骗过我?”
柳仕元道:“没有,绝对没有。”
纪羽瞳道:“真的没有?”
柳仕元道:“真的没有,要不要我向天发誓?”说罢,他举起右手,弯下拇指、无名指和小指,食指中指冲天。
“我柳仕元无论过去还是将来,绝不会骗纪羽瞳,如果我胆敢起了哄骗之心的话……”
纪羽瞳连忙捂住他的嘴:“好啦,别动不动的发誓,老天爷可是记得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骗人的人,你呢,只要对我的哄骗是善意的,就行。”
两个人深情对望了下,屋子里充满了温馨和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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