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陌生人来到自己的家中,什么东西都不要,却要出一万两银子索要亡子的尸身,不管从哪个方面想,事情都琢磨不通,而且越想越觉得透着诡异。
她听说有人用婴孩的尸身作法害人,难道来人也是这个目的?
作为一名母亲,她怎么允许亡子在往生之后还要遭受邪法秘技的利用,于是,她加重了语气,道:“不行……我们是绝对不会把儿子的尸身给你的,你……你还是把银子拿走,另寻他人吧。”
不过,从她的话语里,听不出果断的味道,毕竟,八仙桌上面摆着的可是整整一万两银子呢,这笔银子就算他们辛辛苦苦,不吃不喝攒上一辈子,估计都攒不出百分之一来。
来人一眼便把她心中的纠结和矛盾看穿,道:“夫人,如果有什么顾虑的话请跟我严明,能解释的,我一定会解释的。”
见自己底气不足,一点儿都不争气的逐客令未起到效果,白氏鼓足了勇气道:“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孩儿的尸首拿去做什么妖法?”
来人失声笑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村妇会把事情想得如此之邪乎,笑着道:“不,当然不是了。”
白氏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你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把孩子的尸首给你的,我们虽然穷,还是有些骨气的。另外,就算你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们要不要把孩子的时候给你。也得视情况而定。”
来人双手一摊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既如此,看来是没有办法了,那么夫人。我便把为什么要到你们家求取贵公子尸身的前因后果稍稍透露一点点,只要能够让你们夫妇安心,我希望你们能够把孩子的尸身赠予我们。”
白氏道:“你的要求太过奇怪诡异,我们不知道你说了后我们能不能决定下来。”
来人道:“好,那么我便先拿出诚意来。不瞒二位,我家主人是河北的大户人家,家有良田万顷,广厦千间,像我这样的下人有近千人之多,可以说。在河北那个地界,我家主人是跺一跺脚,河北都要晃三晃的人。可是,最近,却有一件事情让我家主人束手无策。让他头痛了好久。”
白氏听到来人前面的叙述铺垫。好奇心来了:“像你们家主人这样的大老爷,还有什么事情好愁的?”
来人道:“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使是像我家主人这样的人也会有解决不了的难题,那就是我家主人最最疼惜的小女儿,忘了跟你们说,我家主人有七位小主人,六男一女。偏偏是我们的小姐,嫁入同为豪门望族的另外一家足有五年有余,始终不见肚子有动静,没有味夫家添上一男半女。姑爷常常以这个为借口。嚷着要纳妾,并留宿花街柳巷,彻夜不归。为此,小姐和姑爷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日子都没有消停过。”
白氏歪着脑袋道:“像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什么样的名医请不起,难道就没瞧出点什么来?是不是你们家小姐怀不上孩子?”
来人道:“事情奇就奇在这里,我家主人花重金遍请天下名医,甚至连宫里面的太医都请了出来,他们所有人诊断的结果是,小姐身子并无大碍,是绝绝对对能够怀上孩子的。”
白氏道:“嘿,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来人道:“找不到症结所在,按道理来说,小姐和姑爷之间多多努力再试试就行了。但是姑爷却变本加厉,在外面买宅院,养女人,回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后来,小姐一着急,昏了头,来了一出假装怀孕。”
白氏捂住了嘴,道:“天哪,不会吧,这可是昏招呢。”
来人道:“谁说不是呢,小姐出的这可是大大的昏招。这不,眼看着怀胎十月之期就在眼前,小姐知道实在是瞒不下去了,便撒谎对夫家说,想在临盆之前回一趟娘家,见到我家主人,小姐便向他求救。”
“我家主人在听了整件事情后,虽然是气急,却也只能替小姐遮掩,当晚,我家主人便告知小姐夫家,小姐在即将到家的时候,有一匹惊了的马撞了小姐的轿子,导致小姐动了胎气,婴孩不幸胎死腹中。为了让事情显得更真实一些,老爷特命我远赴他处,找寻男婴的尸首。经过打听,得知你们家的贵公子是出生不久便离了世的,这不,我们想来一出偷梁换柱。夫人,你听我这么说,能放心了吗?”
然而,白氏依然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来人道:“这又是为何?”
白氏道:“他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必须的由我们亲自安葬才行,我们要亲眼看着儿子入土为安。”
来人道:“既然夫人提到了这里,以我之见,我觉得夫人还是把贵公子交给我最好。”
白氏道:“为什么?”
来人道:“夫人,请您好好想一想,如果您肯把贵公子交给我,我便能把孩子带到我家主人面前。到时候,贵公子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他是谁?他是我家主人的外孙,我家主人是一定会不惜金银也要为他请来天下最有名气的法师,为贵公子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法事,风风光光将他大葬。经过了这些法师的操办后,贵公子一定会积得无数的福荫,得以在来世投胎至一个好人家。可是夫人,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这笔便是了了,贵公子在你们的手中你能给他怎样的后事呢,无非是草草掩埋,我听说,你们村子对于这种夭亡的孩子是最忌讳不过的,是绝对不允许操办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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