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走得飞快,当他赶到昭德宫中,一进门看到香芝,便道:“香芝,香婉和香若她们呢。”
香芝眼神闪烁,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香芝的反应,朱见深的心一沉。
他快步直奔昭德宫的寝室。
听到外面宦官的高呼声,万贞儿迎了出来,道:“皇上,此时此刻,您不去享受天伦之乐,怎么到臣妾这里来了,您就不怕太后娘娘她生气吗?”
朱见深并不回答她,而是道:“爱妃,香婉和香若两人何在?”
万贞儿道:“皇上,这么晚了,您找她们做什么?”
朱见深道:“今天晚上是香芝当差,所以她们不在这里。皇上,如果您找她们有事儿,臣妾命人去传就是了。”
朱见深听到这话,心里头有燃起了一丝丝希望,道:“去,快去传。”
万贞儿道:“香芝,去传香婉和香若来,皇上要见她们。”
香芝道:“是,娘娘。”
看着香芝远去的背影,朱见深又道:“爱妃,香瑶一向不离你左右的,怎么今儿个却不见她的身影。”
万贞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大变,道:“皇上,您今儿个是怎么了?一踏进臣妾这里,便问这问那,皇上,您是不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特地来质问臣妾的?”
朱见深道:“没有。”
万贞儿道:“皇上,你我夫妻多年,您心里面想什么臣妾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如果您听了关于臣妾的什么话,请您直接问臣妾,不要这般拐弯抹角的。”
整个宫中,只有万贞儿能够这般顶撞朱见深。朱见深听到这话,同样道理,他也是对万贞儿对于事件的反应了如指掌。看着万贞儿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已经猜到万贞儿在说谎。于是,朱见深道:“爱妃,朕没有听到你所说的谗言,朕只是想知道香瑶她人在哪里。”
毕竟今天晚上的事情涉及未来皇太子的生母,像这样的事情朱见深是绝对不会为万贞儿撑腰的,在少了这个大靠山后,心中有鬼的万贞儿底气显得有些不足。道:“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一直在找她呢。”
朱见深道:“只怕,只怕是再也找不到她了。”
听到这话,万贞儿心里面一“咯噔”。道:“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见深道:“就在刚才,安乐堂发生了凶案,五名宫人被杀,此刻。行凶者在逃,据羽瞳说,行凶之人,正是香瑶。”
万贞儿大感意外:“什么……”
她几乎要将“纪羽瞳还活着”的话冲口而出,但是基于朱见深今晚的反常举动。她硬生生把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皇上您说香瑶去安乐堂杀人,不可能。”
朱见深道:“在听到羽瞳这么说时,朕的第一反应和你一样,所以,朕来瞧一瞧,可是,眼前的一切让朕心寒至骨子里,此时此刻,香瑶不是真的不在你身边吗?”
万贞儿不知道香瑶在安乐堂遭遇到了怎样意外的状况,很是替她的安危担心,她开始心乱如麻,道:“皇上,就算一时找不到香瑶,也不能证明她是凶手。”
朱见深道:“但是目前,她的嫌疑最大。如果过了今晚还找不到她的话,那么这些年来,宫里面莫名暴亡的人,恐怕都得算到她的头上。”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万贞儿,道:“爱妃,朕希望,这一切你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这一切,都是香瑶一人所为。”
一向觉得自己强大无比的万贞儿突然之间没了朱见深这个靠山,又没有了对自己死心塌地的香瑶的下落,她的心理防线在瞬间崩塌,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道:“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香芝踉踉跄跄、连滚带爬跑了过来:“皇上……香婉和香若她们……”
朱见深道:“她们怎么了?”
香芝道:“她们两人上吊多时,已经气绝身亡了。”
朱见深双眼圆睁,跺了跺脚,道:“走。”
万贞儿哭着道:“皇上,您去哪儿?”
朱见深道:“去找张敏。”
万贞儿瘫坐在地上,心道:“什么?”
走出昭德宫的宫门,朱见深向身边的程欢道:“程欢,快,快去看看张敏如何?”
程欢道:“是,皇上。”
程欢撒开腿向着张敏住的地方跑去,朱见深随后,一刻也不肯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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