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置我的妻子,这是我谢洛白的家事,还轮不到别人置喙。况且沈老太太可别忘了,不是溪草拼死维护,你那宝贝孙子早被人剁成肉泥了,她这一身的伤,都是为沈洛琛受的,我虽不稀罕你们能感激,但若是想恩将仇报,那得先问问我手里的枪。”
溪草含在口中的汤,差点喷出来。
饶是她脸皮再厚,都忍不住双颊微烫,沈洛琛被绑架,怎么说都是因她而起,救人也是应该的,谢洛白居然能那么理直气壮地把它说成是恩惠?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谢洛白难道就不气她吗?还有梅凤官,也不知顺利离开没有……
她这一着急,就又咳嗽起来。
素菊连忙替她顺气。
“少夫人别担心,沈老太太婆媳再怎么厉害,也畏着二爷三分,绝不敢在咱们家里闹起来,你安心喝汤,一会二爷问起来,我也好交待。”
溪草哪里还喝得下去,放了碗,挣扎着下床,准备亲自去楼下面对沈家人。
“素菊,你扶我出去看看。”
谢洛白说了,他不和女人计较长短,如今沈老太太和沈慕贞两个女人找上门来吵闹,他一个男人,怎么好和她们纠缠。
素菊还想阻止,金嬷嬷却推门进来了,见状呀了一声,责备素菊。
“少夫人才缝了针,怎么能随意下地走动,你也不拦着!”
金嬷嬷才进来,谢洛白也跟着到了,他阔步上前抱起溪草,将她轻轻放回床上。
“你又折腾什么?就没一天叫我省心!”
分明是皱着眉头骂她,可谢洛白眉梢眼角全是担心,溪草心中一酸,强忍着情绪问。
“她们……”
不等谢洛白说话,金嬷嬷先开口笑道。
“少夫人放心,老太太前脚刚过来闹,督军后脚就来请人了,那老太太本来就忌惮二爷,被这么一堵,气焰先下去了,唠叨两句就顺水推舟回去了。”
沈督军的格局,到底和沈老太太不同。
沈洛琛平安归来,难得诚实地表示是溪草引开敌人让他逃跑,督军的气就消了大半。
虽然梅凤官当众亲吻了溪草,又绑了沈洛琛做人质,可整个过程,她都是被动的,何况溪草还拿自己的性命去将功补过,救了他的宝贝儿子。
“老头子不是傻子,若不是你,老三落到别人手里,他还不知要拿什么代价去交换,你没必要对他们愧疚。”
谢洛白这一句安慰果然有效,显然沈督军也洞悉了赵寅成背后的阴谋,否则哪那么容易让溪草回到沈家小洋楼?
功过相抵,沈督军决定不再计较晚宴上她给沈家带来的难堪。
溪草垂眸,不敢看谢洛白的眼睛。
“我对沈家人没有愧疚,可对你,倒是有点愧疚。”
谢洛白没有说话,她心中顿时不安起来,又轻声补了一句。
“我原本没打算走的……”
谢洛白柔软的双唇映在她额头上,溪草似被烫了一下,本能就要往后躲,谢洛白却撑住了她的后背,不许她退开。
他的唇顺着她的额头,流连过她的鼻尖,最终滑到唇瓣,温暖带着微微的酥麻,溪草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等她想起来反抗的时候,谢洛白已经抬起脸。
“你能想办法逃出来,我很高兴,告诉我,只是为了救老三,还是你也舍不得我?”
溪草别开脸不愿意回答,素菊和金嬷嬷不知何时退了出去,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虽然觉得不是时候,但溪草还是开口问了她一直挂心的问题。
“梅凤官……已经离开雍州了吗?”
谢洛白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在军政府监狱,他折返回来追你,刚好撞在了我手里,要不是老头子拦着,我已经枪毙了他。”
“你说什么?”
溪草倏然一惊。
“你把他抓了?你打算怎么办?”
提到梅凤官,谢洛白面上就罩了层化不开的寒霜。
“绑架沈家的少夫人和少爷,你说该怎么办?他是总统的儿子,老头子不让随便杀,那我就送他上军事法庭,判个终身监禁,让他以后再也别想着骚扰你。”
溪草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她惊恐地看着谢洛白,双唇刚张开一线,就被他冷声制止。
“如果你想为他求情,那就不必开口了,这次可不是我招惹他,而是他先触犯了我的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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