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心烦意乱。
“够了!你一个做母亲的,整日就哭哭啼啼,像什么话。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沈慕贞哭声一止,那一句把谢洛白夫妇赶出督军府被其生生压下,换成了一句。
“自然先是把鸿铭放出来。孟青和人死了,可昨夜鸿铭一直宿在督军府,他能有什么嫌疑。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抓了啊、”
火车是今早十点出发,俞鸿铭于是留在督军府陪沈洛晴,打算第二天直接从这里过去火车站。可大早人还没有出发,便听到孟青和遇刺身亡,俞鸿铭赶紧往外走,却被沈洛晴纠缠,这才撞上了谢洛白的枪口。
沈老太太皱眉。
“听说昨夜洛晴和鸿铭吵了一晚上?”
沈慕贞表情一凝。
“不过是拌了几句嘴,小夫妻哪有不争吵的,都是床头打架床位和。”
沈老太太想想有理。
“他们夫妇二人聚少离多,也不是办法,等这件事平息,就让鸿铭留在雍州吧。”
沈慕贞求之不得,再放任谢洛白作威作福,这督军府真的要换主人了。她早就有让俞鸿铭留下和谢洛白一争高下的意思,只是沈督军不发话,她一个内宅女子到底不好置喙。
于是沈慕贞乖巧应对。
“那劳烦老太太和督军说一说,我以前就提过,但督军总说男儿志在四方,怎能拘泥闺阁之内……”
沈慕贞说着,抬眼见溪草跨过了门槛。
沈慕贞眉头一蹙,正想质问溪草怎么没有规矩,才想起是在女儿的小院。沈洛晴从小被老太太三教五条地看顾着长大,结果嫁给一个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俞鸿铭,因为他反感这些,这里的老旧规矩也渐渐淡了。
向两人见过礼,溪草询问。
“大姐怎么样了?”
“怎么样?拜老二的福,还在里面抢救。”
沈慕贞凉飕飕说完一句,沈老太太也没有阻止,溪草也就不好多问了。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就和二人一起坐着干等。
等了约莫大半个小时,起居间的房门终于开了。
甫一见到韦医生出来,沈慕贞就急急迎了上去。
“韦医生,我女儿如何了?”
韦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瘦削的下巴,她擦了擦手,这才好脾气地和沈慕贞道。
“大小姐没事,应是一时受惊晕厥,她已经醒来了。”
沈慕贞大喜,沈老太太也大喜,可二人却不急着进去探望沈洛晴,又询问医生她肚子中孩子可有影响。
这一下换韦医生诧异了。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大小姐并没有怀孕啊……”
“没有怀孕?!”
沈慕贞大吃一惊。
“弄错的应该是你吧!我女儿分明请中医问了脉,根本就是喜脉,现在都已经两个多月了,怎么可能没有呢?”
沈老太太也愕然。
“而且最近洛晴的各项反应都是有了身子的,怎么会是没有怀孕呢?”
韦医生一头雾水。
“沈大小姐在三个月前,曾来圣彼得医院做过全身检查,当时是我接的诊。方才参照前番的检查结果,各项指数并没变化;至于你们说的变化,为了慎重,建议最好还是来医院再做一次全面检查。”
一番话,听得沈老太太和沈慕贞大为光火。溪草也是心中奇怪,见沈慕贞要揪着这个问题不依不饶,溪草上前一步。
“老太太,婆婆,因为月份不足,中西医诊断会有偏差也是常见。不如你们先去看大姐,我送韦医生出去。”
沈慕贞这才罢了,哼了一声,挽着沈老太太的手进了女儿的房间。
溪草把韦医生送到门口,奇道。
“韦医生,大姐表现的症状和怀孕一般无二,您既然认定她没有怀孕,那出现这种状况会是什么原因呢?”
圣彼得医院是雍州城数一数二的西洋医院,很多医生都是留洋归来的高材生,韦医生专业遭遇质疑也憋了一肚子的气。
闻言,她的声音有些疏离。
“中西医诊治方式不一样,兴许是我看错了。”
有本事的人都有些脾气,溪草也不生气。
“韦医生的医术我自是相信的。只是大姐这段时间的情况确实和怀孕该有的反应,出现这种状况,会不会服用了什么东西,造成怀孕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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