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力活动?确定不是脑力劳动?”珍妮发现了德德范先生话里最不寻常的一点。
“嗯,是活动。因为不需要什么思考,只需要去感觉就好。就像,就像……”
德德范先生感觉表述起来忒别费劲,无关用词类比的形象准确,而是和谈话对象的身份存在相当的隔阂,德德范先生已经在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该把珍妮像蕾蒂安妮辣样进行认知上的转化和改变。那样做很容易,起码交法减脂还是什么的,相比蕾蒂安妮,珍妮一定是无法抗拒的。
“就像做梦捡钱?”还不明真相的珍妮却比德德范先生表现的干脆的多。
“……相当准确。”
德德范先生再也找不出另外四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的回答了。其中唯一小小的误差不过是加一点修辞,“只要愿意做梦就能捡到钱”,这种递进一层的补充完全不影响审题。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咱们就聊这个?”听德德范先生说完,珍妮果然流露出人类质疑一切的天性。
“闲聊嘛,很无趣吗?”
“话题是有一点无趣,不过聊天嘛,逮分人……我挺喜欢和你聊天的。”珍妮眯了眯眼睛,“那好吧,一个科技水平停留在主要交通工具是自行车的时代,天天只要做梦,顿顿不愁大白菜炖豆腐吃,拿电匣子听戏,周末有电影看吗?看病花钱吗?上学……永远是多远?做梦就能赚到纳德尔的话,为了工作而学习是不是就不必要了?会有很多兴趣班吧?也会出很多诗人和画家……等等,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只靠做梦就能捡钱,谁去种粮食?谁去喂猪放牛?衣服和鞋子谁做?都靠自己吗?那样的话,纳德尔还有什么用?”
德德范先生凝视对方眼神的时间明显超过普通朋友的关系了,良久,德德范先生揉了揉脑门子,轻声问道,“珍妮,你是做什么的?”
“我耕田的。”珍妮的回答有些憨厚,“空闲时在屯子里教小孩子们数学。”
哦,一个有能力传授四则运算的曼斯特农妇,或者说,一个靠种田补贴家用的村小数学女教师,这两个身份随便哪一个都明显比不上成为一位流落他乡的神灵开始渐渐欣赏的搭车聊伴那样更有仙气。
和珍妮聊天,话题很贴地气,交谈里常常出现种地喂猪一类乡土气息浓郁的内容,偶尔还会出现一些令人惊喜的另类角度对社会的认知。
相比总是不自觉拗网红人设的蕾蒂安妮,德德范先生觉得珍妮是自己了解这个主位面社会另一侧面的重要信息节点。
珍妮的想法和行为表现,代表了相当数量的智慧生物基数,这些智慧生物的想法和反应,对德德范先生的上一个新计划很重要。
“那这样吧,我们来预设一下刚刚你说过的环境,看看在那个环境里,你能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才会可以保证一个积极长效的状态而不至于消耗太多的东西。”
德德范先生准备把和珍妮的对话做一点效率上的提升,一字一句间隐隐加入了律令的意味。
“有这样一个世界,地面由无属性刚性物质铺成,地面之上是同物质的板材立方体房间,这些房间里提供纯水和流质食物,有门,有没有窗就无所谓了。室内温度湿度亮度含氧量等等环境指标恒定,室外指标与室内一致。这个时候,开始向这个环境中投入智慧生物。”
“啥智慧生物?”珍妮认真的听德德范先生给出的预置条件,随后给出了自己最直观的反应。
“这一秒钟的地表人类。”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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