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一个少年,手拿皮鞭,耍得很溜,脸上一直是云淡风轻的笑,手底下却狠辣无情,我侄儿他二舅一鞭子就给抽成烟尘,连颗枣核大小的一块都没有,属实残暴。”
“若真如此,你叔侄二人能逃脱性命,还真是侥幸。”
“我见那恶人仿佛在他二舅身陨之处寻摸些什么,耽搁了些许,我二人这才逃出生天。”韩三编瞎话索性编得圆满,也不管被带走的便宜侄儿了,“得亏那恶人有所图谋,不然……大王,依我所见,那恶人少年虽面貌俊美,看似人畜无害,可是手底狠辣,无有半点容情,确实需要大王小心在意。”
夜鸣大王再多问几句,使人带路安排他二大爷去狐余儿家中歇息,独自一人仍自在门口安坐。
不多时,老鳄回返,凑到夜鸣大王身边一阵蛐蛐咕咕。
“问过了,狐余儿只是哭,断断续续间,说是有个少年手拿皮鞭在山岗上与二舅相斗。”
“手拿皮鞭的少年?难道是个放羊的?”夜鸣大王若有所思,“既然是放羊的,干嘛和狐狸过不去?不该去找狼的晦气乜?难不成这少年放牧的是鸡?
“放不放羊不知道,反正听狐余儿话里话外那恶人少年十分凶残,大王,这等恶人,咱们实在需要小心在意。”
“嗯,鳄老说得有理。”
夜鸣大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高喝一声,“刀碧刀何在?!”
话音仆落,晒鱼获的敞地外高高跳进一……螳螂,弄须舞爪,顾盼生威。
“刀碧刀!”夜鸣大王亮喝一声,“现遣你领生产一组的青壮把守村庄西面的门户,警戒巡逻,旦有不协,呼喊为号,村中必有援应。”
“得令!”
一只碧玉螳螂,也是被狗剩儿撞翻了柴禾的那只,得了夜鸣大王吩咐,两钳一撞,反身跳出了敞地。
夜鸣大王又隔空喊话,“献果神君!”
“某家在!”
声音脆朗,却不见人形,夜鸣大王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你领人守护村东,若有异动,烟火为号!”
“得令!”
仍只是一声发喊,紧随一阵踢踏赶路之声远走,相比正是那神龙不见首尾的献果神君招呼部众,守卫村土去了。
待安排妥当,夜鸣大王继续跟老鳄言说,“村南仍是倚仗鳄老守卫,至于这北面,由我亲自把守,定要那恶人少年无隙可乘,原形毕露!”
”如此甚好,大王,老朽这便南归,莫要让恶人钻了空隙。”
“甚好,去你的吧。”
夜鸣大王挥手致意,等人马刀枪安置齐备,便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心头沉重,不可言说。
本是好好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白引入如此一桩大患,原本顾念怜惜的小狐狸余儿也莫名的厌憎起来,虽说这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那一丝厌烦却久久挥之不去,这就让一直立志于塑造完美人设的夜鸣大王忧心忡忡起来……这还是人的思维吖,离着神灵的所思所想和神灵所应有的所思所想,还差的太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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