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给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阳哥说的没错,凯子的性格确实如此,如果不是他听我的话,他恐怕早就已经进去了,或者已经死了。”
我有些愕然,想不到连飞哥也这么说,难道凯子真是这样的人?
阳哥笑了笑:“如果说真正能压制住凯子的人,恐怕只有你,就连我都不好使。”
凯子和飞哥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早就把飞哥当成了他亲哥哥,如果说凯子最尊敬的人绝对是飞哥,所以对于龙依依的情感,凯子甘愿去埋葬,也要成全飞哥她俩,在一起凯子也知道龙依依的心也不在他的身上,与其苦苦纠缠,还不如彻底放弃。
飞哥苦笑了一下,他看着燃烧在指间的烟火,眼中泛起了一丝追忆:“第一次见到凯子的时候,是我六岁将近七岁的时候,凯子比我小一点,那时候他特别特别瘦,长的还小,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后来我才知道,是他爸把他亲手丢弃在了孤儿院门口,凯子家特别穷,听说是吃土豆子活下来,一口一口喂大的。”
“那时候我在孤儿院经常挨欺负,也没人管。”飞哥笑了笑:“我被人打的遍体鳞伤,凯子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半黄不腊鸡,很是肮脏的窝窝头,弱弱的看着我,和我说,你被人打了吗?是不是没有吃饭呀。那时候我一把推开了他,说不用他管,他直接倒在了地上。我原本以为他会哭,可是他没有,他站起身把那半拉窝窝头捡了起来,有些倔强而又无助的看着我……他打扫了一下窝窝头上的尘土,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飞哥眼中泛起了一丝笑意:“那时候孤儿院吃的很不好,麦米,你们知道吗?就是小麦磨成的米,还有苞米茬子。大米和面也有,只是很少吃。”
阳哥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小时候吃过。”不过我倒是一点也不知道,只好静静的听着了。
“对,我们吃的就是这些,那时候还是有了上顿,没下顿了。我和凯子都是被别人欺负的对象,偶尔连饭都吃不饱,因为那些人吃不饱就会抢我俩的吃的。”飞哥叹了口气,眼中泛起了一丝苦涩,他的思绪在次那段逆境中:“和凯子熟悉的时候,是有一次我被人给打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他从别的地方偷出了一半的苹果给我。那时候吃苹果是很不容易的,后来那些人追了上来,凯子抱着那些人的腿,对我大叫着,快吃呀,快吃呀。”飞哥扬起了头,可我依然看到了眼中泛起的晶莹。
“我俩又被那些人狠狠的打了一顿,他揉着通红的脸,嘿嘿直笑,看着我,想要奔我走过来,可是他又不敢。那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对他挥了挥手,从那以后,我俩做什么都在一起,虽然也时常被人欺负。”飞哥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直到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才没有人欺负我们。”他嘴唇触动着,仿佛在恐惧着什么,好半天才说道:“因为带头欺负我们的那几个人都死了。”
我嘴巴长的老大,有些愕然,都死了?怎么会都死了呢?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比我大五岁的人,他叫张宏,长的很胖,经常欺负我和凯子两个人为乐,可是有一天他突然中毒死了,说不小心吃了老鼠药,还有一个人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井里淹死了。”飞哥再次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我们跟多孩子围在哪里看着热闹,等那小子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泡的面无全非了。凯子就站在我的后面,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想他嘴角一定挂着得意而又冷冽的笑意,他用我从来不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飞哥,这些人都死了,以后不会有人在欺负我们了。”
“是凯子?”我大惊失色的脱口而出,就连阳哥眼中都泛起了一丝愕然,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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