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回去”,我挂了电话,犹疑的看着阿索。
“你怀疑我?”她一皱眉。
“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我说,“你真的是跟着舒兰的引灵符过来的?”
“是不是的,你问问她就知道了”,她说,“有些事总要证明一下,你才会真的相信我。快去救你的同伴吧,我跟你一起去。”
“我不是怀疑,但我需要点时间”,我说,“你别跟我一起去,需要的时候我会唤你的。”
她点点头,隐去了身形。
我回到房间里一看,赵司辰脸色发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气场非常的乱,隐隐的还透着一层青黑色。
“他怎么了?”我问舒兰。
“好像是被反噬了”,舒兰说,“刚才他给我发信息,说很难受,我和苗乙就过来了。刚跟他说了几句话,他突然怪叫了一声,然后就晕倒了。这情况看起来很复杂,我们找不出问题所在,所以赶紧喊你回来。”
“他晕了多久了?”我问。
“大概五六分钟了”,苗乙说,“时间不算长,但情况越来越严重,你看到他气场里那股青黑之气了么?那是魔灵的气息,我们怀疑他是被魔控制了。”
我想了想,转身看看舒兰,“你是不是带了一张引灵符,为阿索引路?”
“是啊”,舒兰一愣,“怎么了?”
“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我们?”我皱眉。
“引灵符比较特殊,用的时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说,“这事情我和苗乙都知道,只是没告诉你们两个,你怀疑跟这个有关?”
“那倒不是”,我心想只要不是跟阿索有关就行。
“先救人吧”,苗乙说,“赵司辰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点点头,走到他身边看了看,“苗乙,用你的内气帮我;队长,你布置阵法,同时给我们护法。”
“布置什么样的阵法?”她问。
“随便,能把魔困住的就行”,我闭上眼睛,抓住了赵司辰的手。
与此同时,苗乙将一股内气输入进了我的经络。
“好!”舒兰掐起了手诀。
此时的我,已经看清了赵司辰身上的问题,他的元神被十多个血灵黑巫压制住了,而指挥那些血灵黑巫的,竟然一个和赵司辰长的一摸一样的魔!
我顿时明白了,这不是外来的魔,这是他的心魔!
鬼分两类,内鬼和外鬼,魔也分两种,心魔和外魔。每个人都有心魔,因为它是正念的孪生兄弟,所有只要有念,就会有魔。之前说过,修道之人压制心魔,炼化心魔,而巫师使用的是暗力量,某种程度上来说,要利用自己的心魔。因为魔性力量强大且容易出神通,所以巫师相比修行之人,更容易有所成就。
凡事有利必有弊,巫术容易修炼出神通,但却容易遭遇瓶颈,很难得到根本境界上的突破。赵司辰就是这样,他的控鬼之术,实际是用心魔控制鬼奴,然后以自己的元神心念控制心魔为自己所用。这就像清朝的做法,用绿营兵控制老百姓,然后用八旗兵控制绿营兵,进而统治全国,就是这个道理。在清朝国立强盛的时候,八旗兵战斗力强,大清的江山就是稳定的。到了后来,腐败的政治摧毁了国家的根基,八旗兵也失去了战斗力,变得不堪一击,所以清廷也就逐渐失去了对国家的掌控力。
不只是清朝,任何一个朝代都是这样,中国的政治传统是内重外轻,这和巫师的修炼,是异曲同工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赵司辰的八旗兵或者说禁卫军,造反了。
我松开他的手,定了定心神,站起来看看舒兰和苗乙,“他的心神乱了,心魔趁乱得势,逼宫反噬,现在他的元神被压制在识海中,如果用咒语强制驱魔,那会连他一起伤,就算醒过来也是个傻子了。”
“那怎么办?”俩女孩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
“得想办法让他自己的元神恢复过来”,我看看床上的赵司辰,“不过好好的,他心神乱什么啊?你们知道么?”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舒兰说,“他之前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我突然明白了,“难道是因为……那个?”
“哪个?”舒兰不解。
“现在没工夫解释”,我说,“他的元神被困在了识海里,我要进入他的识海,帮他压制心魔,只有这样,他才能醒过来。”
“你有把握么?”舒兰担心,“虽然你的出神术很厉害,可是进入另外一个人的识海……这……这听上去似乎不太容易啊……”
“我可以试一下”,我想了想,“对了,可以用它!”
“什么?”俩女孩问。
我顾不上解释,从包里翻了翻,找出了铮天鼓。这宝贝自从当初冷师叔交给我之后就再也没用过,但这次出来办事,我把它也带上了,总觉得可能会用得上。
舒兰和苗乙都没见过这宝贝,不约而同的一皱眉,“这是什么呀?”
“宝贝”,我转身坐到赵司辰身边,本能的掐指诀一按鼓面,“法鼓铮天,万魔俯首!”念完重重一拍。
铜鼓发出一阵熟悉的清音,我心头一颤,顿时清净了很多。赵司辰就没这么淡定了,他身子猛地一哆嗦,接着浑身颤抖起来,嘴里也开始哼哼唧唧,似乎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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