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开始缓缓的恢复,随着水分的补充,脑袋也逐渐开始清醒。这恢复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发现身边的病美人不见了!我下一子慌了起来,怎么会不见了?我环绕着四处的海面根本没有她的踪迹。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忽然发现离我不远的海水下面,一道白色的碎布缓缓浮了上来。我瞬时凝目,这东西看上去像是病美人的碎花洋裙布料,难道她被鲨鱼吃了?
想到这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心里仿佛缺了一块东西。来不及细想,憋着一口气就潜下了海去。心头泛起莫名的焦急,万幸的是潜下去没多久,在离我不远的水底下面,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的沉了下去,只那身影的身前弥漫着一团血污,在水中犹如妖艳的玫瑰般绽放。
那道身影已经沉到了水下十来米的位置,还在缓缓的下沉。我不顾一切的游了过去,随着水位越来越深,感觉胸腔越来越闷,脑子沉甸甸的,整个肺部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几乎让我寸步难行。我忽然发现那白色的身影离黑暗越来越近,一股心痛涌上心头,就像是当时小凤在黑暗中叫我‘哥!替我活下去’。那一刻我几乎疯狂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仿佛突然就没有了疲惫,身体就像一条剑鱼一样向那身影掠去,只是几下功夫蹿到跟前,搂着她的腰肢。带着她冲出了黑暗的深渊,向着海面游去。
我搂着病美人的身躯,将她挨在那几乎支离破碎的浮木上。探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气息,瞬时脑海中深处闪过一阵绝望,仿佛这个世界也崩塌了。
病美人脸色白的就像纸片,原本还有些血色的朱唇,此刻也苍白的吓人。看着她手腕上一道三四公分的伤口,目光一凝,接着浑身一个激灵,难道她是用自己的鲜血喂我喝下的?
咸,腥,淡淡的铁锈味,原来这是她鲜血的味道……
我将她的身子搬上浮木,竟可能的让她少接触海水,然后我就在海里面泡着,用布条绑紧了她手腕上的伤口,在水里拖着手腕不让其浸水。接下来的时间里便是相当漫长的海上漂流,在这浩瀚的海域想要得到救援希望非常渺茫,毕竟我身上没有无线电或则是高光探灯,甚至连生火工具都没有。
从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我感觉整个人快死了。满手的水泡,身体也彷佛肿的像浮尸一样。心里一直有一个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的信念,不为了别的,为了这个舍身相救的女人。你忍心让她死吗?每当我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总是这么对自己说!
也许下一刻就能漂到岸边,也许前方就能看见船只。我的手托着病美人的手腕,几乎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一手扶着她的身子,双脚机械般的在水下摆动。这样的动作几乎保持了一天一夜。以前根本想不到我会有这么大的毅力,现在我相信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这个情况我甚至想到了当年也是这么拖着我游到岸边的邱大嘴。
终于,在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我的身体停顿了下来。意识再次涣散开来,比上次缺氧还要严重。要死了吗?好不甘心!我那怪病的秘密,老妈的行踪,小凤的死因,还有许多许多谜团,难道就这样了吗?
在这濒临死亡的状态里不知持续了多久,又好像真的已经死了。感觉身体在天上飘荡着,慢慢的身体越漂越远,彷佛在天空中随风摇摆,时而又像一只骄傲的雄鹰,在烈风中前行,而这种感觉非常的清晰。
接着身体上的感官开始苏醒,逐渐的听觉第一个苏醒过来,彷佛听见耳边有熟悉的歌声:“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吹啊!吹啊!吹不散曾经花园……”
这首《野子》在记忆中也只有那个丫头最喜欢唱了。一开始这歌声还是朦朦胧胧的,随着越来越清晰,我才逐渐感觉到这彷佛是真实的。
身体恢复了感官,感觉到躺在很软的地方,就像是归墟里的‘充气城堡’。随着我缓缓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脑袋上方,一盏吊灯微微摇摆着,光晕晃得的双眼迷离,紧接着我的鼻子似乎闻到了一鸡汤的香味……
“好棒好棒哦!龙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哦!吓死人家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