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做到自己书桌后的椅子上,而是转身坐到放置在书房的沙发上。
沙发是三人位和两个单人位的组合,他坐在了三人位的中间,指着其中一张单人位对维睿说:“坐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的话想问我,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维睿依言坐下,会长说的没错,自己是有很多的话想问他,可他不知道从何问起。
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原本以为自己无父无母,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可他难道以为,自己会心存感激?维睿想。
说什么他都是被抛弃的那个,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份梦魇一直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他从出生开始,就充当一个弃婴生活着,有的时候也会沉陷于父母的幻想中。
可当他从幻想中醒来,又恨自己干嘛要去憧憬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份矛盾的心理,让他既骄傲又自卑。
努力要做出一副有教养的样子,对所有人恭敬有礼,不让人轻视自己,不就是为了掩饰自己没有父母教导的遗憾。
他已经习惯了,在努力扮演这个角色,背下了所有的台词,而这个时候,却有人告诉他,你不必这样。
你是有父亲的,他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看着你努力扮演好这样的角色,看着你小心翼翼的适应这个世界。
你所有拙劣的表演,所以努力的讨好,他都看在眼里。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讽刺的事情了吧,维睿这样想。
“维睿,”诚诺开口道,语气不似以往那样威严,反倒透漏这一股恳切,“我知道今天的事,让你很震惊,可是我相信你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会理解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维睿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眼前的会长白发斑斑,心中多少有些惆怅。
他一直关照着自己,帮助着自己,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得事情,不容他否认。
如果说还有什么他没事做到的事情,恐怕就是隐瞒他是自己父亲的这件事了。
面对这样的会长,他虽然心里有恨有怨,可也不好发泄。他在自我矛盾的夹缝中,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会长,”维睿对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您一直是我敬重的会长,不过恕我对你是我父亲的事实无法接受。我想就算是你也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感觉被人蒙骗被人愚弄,我想,我需要时间,对不起。”
他说完,不再理会诚诺的反应,开门就要出去。
“你站住”诚诺在他的背后说道,“难道我对你还不好吗?我自问尽到了父亲的义务。”
维睿冷冷的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也会说,那是你以为的,在我心中,我的父亲一早就抛弃了我,他早在我心里死了。”
他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他本没想说这些伤人的话,可会长实在是错的太离谱了。
要不是他以为自己会感恩戴德,也许双方冷静之后还可以像以往那样坐下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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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睿带上自己的面罩,不顾下人的阻拦走了出来,不期然在门口碰见了诚允。
“你是特意等我的吗?”维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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